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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蓮整個人都懵了,坐在地上,嘴唇直打哆嗦,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撲上來抱住霜子的腿:“你原諒我,王爺就會放了我,霜子,你原諒我,我鬼迷心竅,我怕你得到王爺的寵愛報復我,我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第十章 小人得志(下)
霜子輕輕抬起自己的雙腿,一瘸一拐往前走,到皇甫北楚身邊站定:“姐姐說笑了,王爺怎麼會聽我一個奴婢的?”
皇甫北楚輕輕的笑了,伸手拉住垂在手邊的小手:“怎麼不會?你說把她怎麼辦?”
香蓮乞求的眼神透過來,滿是對生存的眷戀,和馬上要面臨的結局的害怕。
霜子心裡咯噔一動,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如此無助,遍求所有人,卻只聽見冷漠的笑聲。她們扭過頭去,看著她血流滿床,看著她的孩子,剛生下來就斷了氣。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那就請王爺放了她吧,奴婢又沒死成。”輕柔一句,力挫鏗鏘。
皇甫北楚眼眸含笑,柔情濃郁的化不開:“好,你待如何就如何。”
香蓮一臉感激,被長卿拖了下去,她的腿,已經嚇軟了,地上留下一灘溼漉漉的水漬。
皇甫北楚厭惡的皺皺眉頭:“你以後就留在我身邊伺候。”
大踏步往外走去,跨過那一灘汙穢物時,掩鼻提褲,眉頭緊鎖。
丫鬟飛燕急忙吩咐下人前來打掃,對霜子道:“姐姐真是心善,下的砒霜呢。看著心狠手辣,不過被王爺一嚇,連這種汙穢之物都出來了,下作低賤!”
霜子親和的笑笑:“莫說旁人無,莫提自己有。”
飛燕討了個沒趣,拿了個雞毛撣子在書房刷來刷去,等香嬤嬤來叫時,急忙請霜子過去。
皇甫北楚既然開口讓她留下,立刻有人安排好吃穿住行等一系列事項,他身邊的人,辦事永遠快、準、穩。
一等丫鬟住的地方,乾淨敞亮,霜子是裡面最好的那間。
長卿跟在皇甫北楚後面,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終於吐出一句:“會不會太像了?高技藝的模仿?”
皇甫北楚凝神不語,將擦手的布巾扔在桌子上:“摸不清底細,留在身邊,比放出去安全。”
停頓了片刻,又問道:“朱雀閣的人安撫的如何?若有不從者,殺!”
長卿領命而去。
霜子的工作,是每日清理書房,在皇甫北楚上朝回來之後,遞給他一杯茶,亦或者,添香磨墨。更多的時候,是她候在門邊,看那個天神一樣俊朗的男子,低頭沉思,揮斥方遒。
她的腳已經漸漸好了,走路顛簸的幅度,不像以前那麼大,若是走慢些,根本看不出來有缺陷。
香嬤嬤呈上來的燕窩都快涼了,皇甫北楚專注的寫奏摺,直到霜子提醒幾遍,才按按額頭,對她說道:“你去吃。”
霜子聽話的過去,捏著勺子的手,翹起小指,低頭一勺一勺的往嘴裡喂。對於皇甫北楚來說,服從命令,比得上一千句話。
待一小碗吃完,抬起頭,正對上皇甫北楚意味深長的目光,她不敢直視,只輕輕叫香嬤嬤把碗拿下去,又安靜地站到皇甫北楚身邊。
沈問之闖進來的時候,霜子正在磨墨,嚇得手一抖,幾滴香墨濺在奏摺上。
皇甫北楚拍的將奏摺合上,讓霜子出去。
沈問之一向溫和的笑臉冷峻非常,伸出一隻胳膊,將霜子結結實實擋在懷裡,捏住她的下巴,語調輕佻:“這就是你的新歡?小模樣還行。”
皇甫北楚冷哼一聲,走下堂前,將霜子拽過來:“下賤女婢,別髒了沈大公子的手。”
沈問之掏出娟帕,用盡力氣擦手,幾乎要擦掉一層皮,鄙夷得看了一眼皇甫北楚:“既然是下賤女婢,王爺就該明白,不過是個玩物而已,半個月,也該玩膩了。何必為她,生雪如的氣。”
自那日後,皇甫北楚接連半月沒踏足錦苑,沈問之過來探望,聽妹妹梨花帶雨哭訴一番,一時氣急,衝了進來。
皇甫北楚的為人,他向來不齒,無論是朝堂上,還是妹妹婆家,只是,見不得從小呵護到大的妹子受委屈,少不得打交道。
霜子難過的低下頭,擺弄著衣角。沈問之,她見過許多次,也很熟悉。
與沈雪如一起長大的交情,也算他一份。兩個哥哥,帶著兩個妹妹,冰天雪地裡堆雪人,打雪仗,言笑晏晏。
那時的哥哥傅餘鵬,英氣勃發,與沈問之吟詩作對,習武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