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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些溫情的場面一一想過來,並沒有令她冰冷的面容變得些許和緩,相反,每一念頭過來,她的臉就更加冷上一分,每一念頭過來,她的心也更加硬上一分。
趙鳳玲面無表情地離開門框,一小步、一小步地邁至榻沿,她沒有再流淚的慾望,似乎之後乃至數年的眼淚都在剛才一個時辰內流個盡磬。
王洛堯的凜狠實在出乎她意料,在她看來,這種凜狠已經超過真正意義上的心狠,而是忘恩負義了,她曾看過許多話本,其中有這樣一種,便是女子辛苦伴著檀郎苦讀,當檀郎高中後,卻將當初陪他默默寒窗苦讀的女子棄之如敝履。
而眼下的她即是這類話本中的女子,那些女子多數結局悽慘,當然也有的反敗為勝,只要有心,只要有恆心,只要有過硬的恆心,此時談敗的確是為時尚早。
趙鳳玲終於臉上現出了一絲表情,她灰白的薄唇彎了一抹輕弧:既然你無情你無義,同樣,那就別怪自己以彼之道還失彼身了!
空寂的遠處,傳來午夜的更聲,朝暉園內的主臥房內,在一片黑暗中,衛國侯王元案輕咳了一聲,嗓中咳出一口濃痰,他探出身子,將痰吐進盆盂中,倚到床頭順著氣,撫了撫身上的薄巾,對身側同樣醒著的畢氏語道:“堯兒說得倒也有理,與其招集大家鄭重其事地宣告,不如直接讓高氏交出中饋給蘇丫頭來得更妥當,免得拖泥帶水、夜長夢多,招來越多的議論,就這樣一捶定音反倒利索!”
畢氏沉應一聲,輕嘆:“堯兒一早找到我,說及此事,我還以為老耳聽錯了,沒想到他竟然提出這麼個說法,高氏是他親生母親,他能如此而不加以袒護,我著實意外,畢竟他與蘇蘇之間目前為止磨合得並不愉快!”
“堯兒,自娃娃起就既不像他父親,也不像她孃親,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長大了更是極賦魄力,我甚至想躍過他祖父,直接將爵位傳予他得了!”
“那業秋怎麼辦?”畢氏打斷,沒好氣地道,“你讓他做了大半輩子的世子爺,就不打算讓他過過侯爺的癮?秦氏這些年為何暗下總與咱們不對付,還不是因為你這老頭子命太長咯!”
王元案沉笑一聲:“不看著太子登基,我怎麼好放心地先走,再說,你不也還活得好好的麼!”
畢氏亦跟著一笑,黑暗中看不到她臉上褶子,此時僅依她仍舊清脆的聲音,讓人根本無法判斷她年齡:“你也別瞎操心了,這朝廷上下誰個心裡沒數?其他幾個就聯起手來也威脅不了太子,你只管安享晚年罷!”
“話是這麼說,不過那一天沒親眼見著,我就得沉住一口氣咯!”王元案重新躺到床板上,續道,“這些年我一直偏安在江南這一隅,子孫們極少從政,讓別人以為我這是看破政局,專心求安度日,哪裡曉得我深層次的隱慮!
畢氏將手在半空中一揮:“好了,好了,這屋裡又沒別人,你那點隱慮我也早曉得,不說不說了,歇著睡吧!我看你真是老了,開始說重話了,這些話在我面前一遍一遍唸叨就行了,千萬別在外人面前說漏了才好!”
王元案聽了,嘿笑一聲:“死老婆子,全大梁就你敢譏嘲老夫羅嗦!”
“你縱是再強再悍,那也是我老頭子!”畢氏暗中翻了一個白眼,“哎,你覺得咱們堯兒和蘇兒究竟能不能合到一塊去?近來我瞅著好像有那麼一點意思了!”
“我且問你,堯兒新婚一早給你遞來的那貞帕有沒有什麼不妥?”王元案自然也知道這些日子王洛堯和蘇蘇一直分居。
畢氏聞此,實話應道:“我當時只一眼就瞧出那帕子根本不是從蘇家莊帶來的帕子,我估摸著有可能是鳳玲那丫頭的,遂我根本就沒有開啟看!再看後來蘇丫頭的樣兒,便知她倆就不曾有圓房!不過這些我只是私下有數,秦氏和高氏皆摸不清個究竟,稀裡糊塗著這麼過來了!”
“蘇兒是個有想法的姑娘,堯兒又是個極有主見的,兩人做不到一拍即合,時日久了,許會慢慢好轉,這感情是要培養的,況兩個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也是早晚的事!”王元案對此倒頗有信心。
“蘇兒我是越發歡喜了,這連月來,高氏屢次為難於她,但她都能抗下來,該有稜時出稜,該縮角時縮角,真是難得的機警姑娘!”畢氏咂咂嘴,出言讚歎。
“要是真像你說得那麼機警,就該早些叢了堯兒,給我快些添個玄孫出來才對!”王元案頗有些急不可耐,“這堯兒真是個沒出息的,連個媳婦都搞不定!
“呵,誰一天到晚誇堯兒這好那好的?”畢氏堵回去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