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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還記得那日府裡團圓飯後,私下穿著跑回家裡,好生炫耀了一番。
不想,虛榮心還不曾好好滿足一下就東窗事發了!
“大少奶奶,是婢子糊塗了,忘記世子夫人這個中秋是無需做新衣的,稀裡糊塗領了布料,還忙得忘記歸還庫裡了!”紅葉急中生智,想著先擋過此關再說,回頭傾了全部積蓄跑跑各家雲錦鋪,裁一塊一模一樣的料子回來充公就是。
“哦?”蘇蘇合上賬本,調了個舒適的坐姿,“這麼說,這塊料子還在檀園?”
紅葉點頭如搗蒜:“回大少奶奶,正是!”
蘇蘇斜她一眼,偏過臉對艾芙道:“既然如此,你陪她去趟檀園,把布料給我拿來!這料子可是當今聖上南巡,幸臨侯府時欽賜的貢物,一共十八塊,每塊花紋都不一樣,極盡能工巧匠們的才智,普天下再找不出重複的花樣來!如此珍貴之物,還是要仔細收好了!”
此言一出,紅葉霎時間傻了眼,渾身像被抽空了力氣,攤成爛泥倒坐於地。
“怎麼?”蘇蘇冷哼一聲,“那布料是不在檀園了?”
紅葉總算找回魂魄,瘋了一樣磕頭:“大少奶奶,求大少奶奶開恩,婢子當真不知道那料子是御賜之物,還只當是尋常雲錦,要是知道原是聖上欽賜,給婢子十個膽子也不敢私自挪用!”
“哦?也就是說,要是尋常的雲錦,你即便僅一個膽子也是敢挪用的?”蘇蘇回過臉,俯視地上的紅葉,口吻已近冷凜。
“不,不是的!大少奶奶,婢子不是這個意思……婢……婢子……”紅葉已然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全了。
蘇蘇看著發急,揮手打斷:“夠了!鄒媽媽——”
“是!”鄒媽媽兩隻袖往上一捋,上前兩步,候命。
“你領她先去杖責二十,然後再讓她把那塊御賜雲錦取回來,欽賜之物,怎能隨便流落在外!”蘇蘇說著,已是把目光瞄向跪在紅葉鄰隔的一個年輕管事。
面目五官算得上清俊的年輕管事感受到蘇蘇的目光,直愣愣打了一個寒顫,而紅葉一聽要被杖責,還是二十大板,登時就痛哭告饒。
蘇蘇冷哼:沒把你攆出侯府已是你的造化,不過念在你初犯的份上!
其實,私下,蘇蘇還是顧忌到大老爺的臉面,畢竟是他園子裡的人,看紅葉這等囂張作派,怕是其中真有玄機也不一定,倘她真得大老爺的恩寵,不打一聲招呼就把她攆出府去,這就有些駁他臉面之嫌,是以,保守一點,只賞她些皮肉之苦,以示懲戒。
想即此,蘇蘇給鄒媽媽一個眼色,鄒媽媽再不遲疑,拖起紅葉就出了香浮院。
至於掌管針線房的老管事王大祥,便沒有必要再去追究,分發是何媽媽負責的,牌子又是她這裡發下去的,他一個管事自然不會多加過問,何況王大祥自年輕時就跟著侯爺,同何媽媽一樣都是忠心可表,紅葉這一頓杖責,要不了多久,全府都會聽聞,王大祥自然不會耳塞,她雖這裡不追究,但憑他那把老骨頭,定能心領神會,以後若再碰著不合規之事,他便會多長兩個心眼!
紅葉的哭嚎漸漸隱息,清俊的年輕管事即磕起頭來:“大少奶奶,小的知錯,請您責罰!”
剛才還裝作一派鎮定,這會兒卻討起饒來。
蘇蘇口舌乾燥,扭頭問艾芙要杯茶,艾芙麻利地給端上,她輕啜一口,微微挑起一邊眉頭:“呣,說說看,你犯了什麼錯!”
此人是侯府大總管事王大喜的親孫子,叫王志寶,排行第幾,蘇蘇不大記得了。
但她素知王大喜一向不僅對自己從嚴,對家人更是嚴格,不準憑仗他在侯府的位置而胡作非為,還不時教化家人要感念侯府對他們一家的信任和重用,而王家一家老小確實也都是謹尊王大喜的教訓,日常生活中皆非常老實本分。
是以,當她發現王志寶私吞一筆林木款,她委實訝異了一會兒,仔仔細細把前後賬項翻看核對,又找來上級管事一一對問,這才肯定下來。
不過王志寶倒也算有眼色,紅葉因著一塊御賜雲錦被揪出,他及時知道今日之行不為虛,遭到嚴懲是在所難逃,與其被動問罪,不如主動交代,遂而在紅葉被拉走後他就磕頭認錯。
王志寶聽到蘇蘇盤問,埋著頭,一五一十將他今年端午為侯府購進一批林木時私吞剩餘款項的事悉數招了出來。
蘇蘇放下茶盞,掃了他一眼,繼而將目光定在身側的賬本上。
王志寶所犯的錯誤其實算不上新鮮,吃回扣貪雜碎,這種暗箱操作的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