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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為了做冠簪,何必非要做一模一樣的,還不讓刻字,顯然因為要刻上去的字,是他不想讓自己知道的字。
聞言,斜倚在艙壁擦拭一把短刀的達燁轉過臉來,盯著蘇蘇,不大的眼睛半眯又睜。
蘇蘇意識到自己又多話了,忙低下頭去,一聲不吭地動起手來,一彎一曲一繞,一片龍鱗便呈現眼前。
達燁的視線從她的臉龐移至她靈巧的雙手,能有如此嫻熟的手藝,練習了定然不止一年兩年,但她的手指修長細白,並不粗糙,就如她臉上除去胎記以外的面板一樣。
富人家子弟,還缺保養秘訣麼!
達燁收回目光,淡淡地應道:“昨日的,今日的,你猜的沒都錯!”
蘇蘇沒以為會得到回應,既得到答案,貪心的她想都沒有想,又一個問題問出口:“另一枚簪子是不是被你弄丟掉了?”
達燁垂眸在自己身上掃了兩掃,懷疑自己今兒個看起來是不是很溫和,怎麼眼前這個小郎對自己完全一副毫無畏懼的樣子!
但是抬眸間對上蘇蘇清澈的眼神,他突然又板不起臉來,只是眄她一眼,便回眸繼續自己手上的事。
蘇蘇瞅他面上沒有動怒,心下坦然,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極是隨意地接著道:“你兄弟是不是要行弱冠禮了,所以你才急著給他補制一枚?”
她自小對頭面首飾就有研究,許多家族都有祖傳貴重首飾的傳統,還有不少雙親會在兒女尚年幼的時候就備好行成人禮所用的笄、簪,待將來給兒女行禮時用。
根據達燁這枚冠簪所經的年代,她猜測很可能是他父輩為其準備的,而且看他重視的態度,極有可能是弱冠禮所用。
聽完蘇蘇這話,達燁面色驀地一變,騰地直起腰板,眼睛一眨不眨地瞪住蘇蘇。
蘇蘇被他瞪得發怵,縮著脖子頷下首,自忖剛才的話沒什麼不妥啊,聊聊家常而已。
達燁咬著牙根,卻努力試圖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沒那麼咬牙切齒:“你今年當真只有十二歲?”
聞言,蘇蘇抬起臉,狠命點頭:“的的確確是十二歲!”點完頭卻不知他什麼意思。
達燁冷哼一聲,甩過臉,倚回艙壁,闔起眼睛,不再吭聲。
蘇蘇實在想不出自己剛才哪句話說錯了,分明第一句話更加冒犯,可他偏偏給回應了,怎麼說到後來不疼不癢的話,他反倒翻臉了呢!
無語地搖搖頭,罷了罷了,還是少說話多幹活,趕緊做完簪子早些回爹爹身邊去方是上上之策。
她沒有注意到,隔著案几,對面的達燁這時全身變得緊繃,一隻手握拳貼在腿側,另一隻手緊緊攥著刀柄,閉闔的眼瞼內眼珠直是滾動不停,額頭也在隱隱冒汗。
許久之後,他才漸漸平靜下來,眼開眼眸,目光落在鄰隔埋頭專心掐絲的蘇蘇身上。
他的目光慢慢變得柔和,不似之前,不帶半點溫度,只是卻沒柔和多久便恢復原樣。
又過了一會兒,他推門而出,直到晚間也沒有再現身。
被這段插曲一攪和,接下來的午飯還有後來的晚飯,蘇蘇連饅頭也沒有了,幸好她還有零嘴裹腹。
手不間歇地忙活一整個白天,蟠龍的身子總是出形了,天黑後她自己離開艙室,到得甲板上時,發現陸三已候在舢板前了,在他的幫忙下,她很順利地回到商船上。
一到蘇齊徽跟前,蘇蘇便全身一鬆地攤坐在地,從袖中悄悄拿出偷藏的糕點和臘脯,轉入到爹爹的袖中,附耳悄聲說道:“爹爹,這個是我偷偷帶回來的,海王和他的那些手下皆不知,晚上趁大家睡著後,您再吃!”
蘇齊徽嘴角浮起一片笑意,欣慰地對蘇蘇點點頭,然後問:“今天做到哪一步了?龍身掐好了?”
“嗯!爹爹一猜就中!今天圈了一天的龍鱗,龍鱗掐完,龍身也就差不多成形了!”說著,蘇蘇找了一個綿長的哈哈,“爹爹,那個海王好生難纏,蘇兒都不敢在他面前說話!”
聽此,蘇齊徽立馬警覺:“他難為你了?”
“倒也沒有怎麼難為,只是蘇兒覺得他黑白無常一樣難對付!”蘇蘇耷拉著腦袋,眼皮子開始悄悄打架,聲音也漸弱,“爹爹,您說他有多大了?”
“嗯?”蘇齊徽愣了一下後答道,“瞧著二十五、六歲吧!”
蘇蘇有氣沒力地點點頭:“蘇兒也這麼覺得!再說,多少歲就多少歲嘛,他幹嘛兇巴巴地問我到底是不是隻有十二歲?”
蘇齊徽聽女兒冒出這麼句沒頭沒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