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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齊徽面不改色地點點頭,就要朝外走去。
成靜芬半路攔下:“官人,一會兒人多眼雜,你把這個拿出去,萬一有個閃失,豈不……?”
“我一直在旁邊看著便是!”
“可難保你不會分神啊……”
“只一陣功夫,哪裡就恁容易弄丟?你不必多慮,有我在呢!”
“這——”成靜芬還是放心不下,又一把拉住蘇齊徽,“我看還是算了,你這兩件雖然貴重,可蘇蘇太小,她又不識得,何必添麻煩?”
蘇齊徽掰開成靜芬的手,溫聲道:“沒事,這兩件昨兒個才完工,正好藉機展示展示,今兒個不示人下次就沒機會了!”
成靜芬欲言又止,只好隨他的意了。
拈周禮設在蘇宮海所住的堂屋正廳內,此時,大廳裡裡外外擠滿了蘇家莊的大大小小、男女老少,因都是同族人,並沒有那麼多禮儀上的顧忌,大夥圖個熱鬧。
蘇齊徽雖然年紀尚不足三十,但在蘇家莊裡的名旺卻是舉足輕重,隆禧堂蘇氏第五代接班人,關乎蘇家莊興衰的人物,大家如何能不關注!
是以,即便是其女的週歲禮,有臉面來赴宴的全都來了。
巨大的紅木大案上擺滿各色物件:印章一枚,經書一冊,算盤一件,文房一份,金匙一件,錢幣一盒,鏟子一柄,胭脂一盒,吃食一份,剪子一把,玉器兩件,首飾兩件。
每樣都是嶄新且質地上乘,不是一般小戶人家能拿得出來的,特別是擺放在立於案東首蘇齊徽面前的幾件玉器和首飾,雖然看上去不是珠華流溢,但低調中蘊含的無盡奢華,明眼人一辨即知。
成靜芬把肉乎乎的蘇蘇朝案中心一放,便退後兩步側過身子不去看她。
一身喜慶大紅衣著的蘇蘇瞅著滿屋子人,又見孃親不理她,眼神有些畏縮。
眾人瞧出她可能是怕了,於是個個趕忙換上一張張笑臉,雙手不停地擊拍,營造歡樂氣氛。
果然,蘇蘇很快放鬆下來,變得不再拘緊,一對黑漆漆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繞著人群轉過來轉過去,在看到蘇齊徽時,登時喜得口水直流,就是偏不朝案上面看。
廳裡隨即響起一片歡聲笑語,後來就有人對著她指指案上的物件,蘇蘇這才發現四周還有不少好玩的東西,忙改坐為爬。
起初先是朝西爬,一頭爬,一頭好奇地盯著那些灰不溜秋的事物看,然後掉過頭再朝東爬,跟之前一樣,一頭爬一頭看,直爬到父親蘇齊徽面前,她才重新慢吞吞一屁股坐正,然後一手抓起腳邊的一對二龍戲珠金鬢釵,另一手抓起一根金鑲玉寶珠點翠龍鳳簪,抓穩後便舉在半空揮舞來揮舞去,嘴裡還呃呃咿咿地喲喝。
那兩樣東西被她抓在手中亂甩,看得成靜芬心驚不已。
廳內有一瞬間的靜悄,許多人直到此時才發現原來案上竟然還有這等寶物,另一些之前已經注意到的人則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研看。
先說那對二龍戲珠金鬢釵,全體以純金鏤空成如意雲形,中間鑲嵌紅、綠寶石,頂端自雲中升出一回顧之龍頭,與釵身一條小龍相向戲珠,龍頸龍背均鑲寶石,不論是材質、釵體栩栩如生的造型還是釵身焊接、掐絲、鑲嵌的工藝都接近極致,瞧不出任何缺陷。
再說那根金鑲玉寶珠點翠龍鳳簪,只憑簪頭底座上那對由點翠描成的湖藍色龍鳳,其制藝已足令世人歎服,何況龍鳳身首還鑲綴有寶玉、珍珠!
蘇齊徽嘴角隱隱帶笑地把兩件首飾從蘇蘇手中哄到自己手上,仔細交給已經移到身側的成靜芬,而這時廳內終於有人回過神來,帶了頭鼓掌叫好,並揚聲說著吉利話,餘者也跟著你一言我語地賀喜。
蘇家莊的民俗與別地有所不同,比如這拈周之禮,若擱在別的地方,孩童以拈到印章、書經、文房為上,謂其長大以後必乘天恩祖德、官運亨通;若拈了文房,則謂其長大後聰穎好學必有一筆錦繡文章,終能三元及弟;若是拈了算盤,則謂其將來善於理財,必成陶朱之業;若是女孩拈著剪尺或鏟子之類,則謂其長大善於料理家務等等。
而在蘇家莊,人們卻以拈著金玉珠寶首飾為最上,因為整個蘇家莊的人只要姓蘇,就或多或少與這門手藝扯上關係,哪家孩童若是拈周時拈到了首飾,便預示其將來匠藝精湛,必能聲名美揚,光耀門楣。
然這樣的說法卻是適用在男兒身上,至於像蘇齊徽小女兒今日的手氣,眾人道喜歸道喜,私下沒有幾人當真的,便是賀辭也極少與“光宗耀祖”之類的詞沾邊,畢竟女兒終是要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