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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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法。
“背誦,練習,和室友聊天。”葉禹凡說。
對啊,這是誰都知道的方法,可很少人能在幾個月的時間內進步那麼多!
安德魯似乎需要重新審視這個看似安靜的中國男孩,因為招生辦給他的資料完全不能夠說明他的真實實力。
“你很棒,珍惜你的才能,繼續加油吧。”
葉禹凡離開後,安德魯翻開他的學生記錄冊,在導師評價欄寫道:“此學生有一流的學習能力,和與年齡不符的成熟。”這一句後,安德魯猶豫良久,才表情肅然地添上一個星號備註:“畫作思想表達與本人語言表達矛盾,疑似有人格分裂症。”
在這之前,葉禹凡的導師評價欄裡,只有一句簡短常見的評價:“初學者繪畫水平,根據申請入學時提交的個人畫作分析,有較大的提升潛力,英語交流能力待定,創作能力有待觀察。”
葉禹凡沒敢再去上學校的英語課,他有點刻意躲避何月夕和郭哲愷。
原因無他,正是那次聽聞“官林運”後自己情緒和精神上的激烈反應,讓他擔心害怕,他怕自己的精神病症再發作,怕自己不受控制地魔怔、躁狂。
自保是人的本能,尤其是在這個舉目無親的異國他鄉,葉禹凡的每一步都得走得小心翼翼。
想起早上江冰給自己打的電話,葉禹凡的心情稍稍好了點兒,他拿出手機來給對方發郵件,這次江冰沒有秒回。
現在國內是半夜,想必那傢伙還在睡覺吧。
葉禹凡悵然若失地把手機塞回褲兜,發現從自己出國以後,和江冰聯絡的頻率遠比和父母的還高!
中午畫室裡的學生寥寥無幾,可能是通宵了還未起來,也可能是去吃午飯了。
在的幾個人都是熟面孔,都是外國人,其中有葉禹凡第一次來畫室時認識的學長漢瑞。
葉禹凡見漢瑞正投入地畫一幅靜物油畫,沒打擾他,兀自去自己的座位。
他取出一張嶄新的素描紙,用封口膠帶貼在舊木畫板上,畫紙邊緣與畫板邊緣平行,接著,他又抽了一支在本地買的馬可牌4B鉛筆,用削筆刀仔細地削出一大截鉛芯。
做這些事的時候,葉禹凡的表情異常認真,如同在進行一項神聖的儀式。
大畫室裡很安靜,因為沒有人,所以空曠,任何聲音都會引起迴響,包括刀鋒割裂筆身時,木頭與金屬片的摩擦聲。
有陽光,卻灑在畫室的其它角落,畫室外的樹影搖晃,折射在正對面的牆壁上,海鷗從海邊飛過來,發出鳴叫,不知哪裡下了課的學生,一陣喧譁後又歸於寧靜。
放在矮桌上的石膏像,在雜亂的光源下顯得模糊不清,難怪很少有人喜歡在白天來畫室,就算聚光燈和窗簾也擋不住外頭的盎然生機,所以大部分學生們像是吸血鬼一樣晝伏夜出。
葉禹凡卻異常喜歡這種氛圍,他身處畫室的角落,像是隱形了。
注意力隨著這種機械的、無需思考的動作漸漸集中起來,眼前只有畫筆、畫紙和自身所在的一平方米空間……
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去畫石膏像的頭髮,抑或是沉思,看起來實在是一種枯燥的活動,卻讓人心情平和。
葉禹凡漸漸地從這種枯燥的行為中找到一種存在感。
是的,昨日發洩般塗抹的靈魂不受控制,現在紙上的每一根線條都是他有意識的畫上去,看著白紙上漸漸浮現那個人的輪廓,好像造物主創造亞當一般有著絕對的掌控感……
直到身後傳來一聲讚歎:“Nice drawing!”葉禹凡才回過神。
漢瑞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他滿下巴的鬍渣子,臉上憔悴,眼神卻在發光。
“還以為你在畫石膏像。”漢瑞指了指畫上的少年,問:“這是你的朋友嗎?”
“嗯。”葉禹凡拿可塑橡皮輕輕擦了一下少年的嘴角,使江冰那個標誌性的笑容更加明顯,“這是我在中國的朋友。”
“He looks handsome。”漢瑞笑道,他看起來很帥。
葉禹凡有點不好意思,擱下了手中的畫筆。
漢瑞問:“你怎麼不畫色彩畫?從沒見你畫過。”
“偶爾也畫。”葉禹凡不想說自己顧慮顏料價格,昨天那幅發洩圖把他心疼慘了,估計短時間內都不會畫色彩畫,他只能說,“我更喜歡素描。”
“好吧,你的素描很棒,如果我是三年級的時候認識你,估計會更有畫畫的動力。”漢瑞朝他眨眨眼睛,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