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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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易仁愣住了。
半晌之後,他揉了揉耳朵,閉了閉眼睛,求援地看向商俞氏:“夫人,我是不是病得耳朵都不行了?”
商俞氏連連搖頭。
商易仁又呆愣了半晌,這才苦笑了一聲:“王爺,你別寒磣我了,我已經明白了,我不是這塊料,還是趁早離開西南,對你對我都好……”
“商大人!”蕭阮忍不住了,“那日王爺拔劍相向,的確是他不對,可你為何不想想,你是否問心無愧?你一直對王爺抱有偏見,忌憚王爺,把王爺當成了敵人,將心比心,王爺又怎麼會對你坦誠以待呢?你受到了一些挫折,就萌生退意,難道你忘了要造福西南子民的抱負了嗎?商大人,請恕我直言,你沒有武將的直爽,沒有文人的策略,更沒有為官的迂迴,你難道真的要抱憾辭官,在西南一事無成嗎?”
商易仁呆住了。
半晌之後,他後背冷汗涔涔而下,忽然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你……你……”
商俞氏慌忙撲了上去,用力地去撫他的胸口:“大人你別激動,快些吸幾口氣……”
“我沒事,”商易仁推開了她,看著蕭阮顫聲道,“你說的很對!”
“我王妃說的話,自然都是對的,”藺北行一臉的理所當然,“所以,商大人,你就別再說什麼喪氣話了,因為連年戰事的一年免稅之期已到,這幾日我和轄下的官員們正在商討如何徵繳稅收之事,商大人若有什麼好的意見,到時候可以一起來出出主意,郡府這麼多年清閒下來,也該忙一忙了。”
商易仁的病,很快就好了。
和藺北行那日在刺史府所說的一樣,他開始聽取商易仁對西南治理的一些意見,有些採納了之後,也給了郡府一定的權利去實行。
蕭阮對這些公事並不關心,不過,自那天之後,商俞氏時不時地便登門拜訪,除了聊些詩詞歌賦、書法畫技之外,也會和蕭阮說一些商易仁和郡府的事情,從字裡行間可以聽出,商易仁和藺北行的關係日漸改善。偶爾蕭阮也會在學堂和商易仁碰上一面,商易仁對她恭敬有加,再也不提從前刺探王府和靖安軍機密的那些事情了。
日子過得很快,眨眼就到臘月了。
蕭阮親自替遠在京城的家人置辦了年禮,挑選了西南的特產,還有自己親手寫的春聯、剪的窗花一併放進了年禮中。除了家人,她也替在京城的好友們準備了禮物,周衛哲、周衛旻、寧王妃、慕呈青、秦六姑娘……一個個都沒有落下。
為了避免什麼不必要的誤會,她把禮品清單一一謄寫好了,送到了藺北行的面前。
藺北行一臉的豁達,只是朝著禮單瞟了一眼:“這有什麼好看的?送的禮品貴重些,可不能讓人瞧不起你這靖安王妃。”
蕭阮解釋道:“禮不在重在於心,我們的心意到了就好。”
藺北行想了一下,頗有些酸溜溜地問:“那我的禮物呢?”
蕭阮怔了怔,本能地道:“你我成日裡在一起,我的便是你的,你要什麼,便從我這裡拿就是,也需要禮物嗎?”
藺北行沉著臉沒有說話。
蕭阮一見不妙,連忙哄他:“好好好,你想要什麼禮物?”
藺北行悶聲道:“不想要了,要我討出來的禮物,又有什麼稀罕?”
蕭阮的頭都疼了。
她的確沒有給藺北行準備禮物,這是過年,又不是過壽,沒聽說夫妻之間還要送禮的。可藺北行莫名生了氣,她只好仔細檢討起自己來。
這一檢討,她不由得有些汗顏。
仔細想起來,藺北行已經送過她好幾次禮物了,次次都十分用心:年三十親手雕刻的印章、元宵夜的白毛團兒花燈、新婚時的一片紫薇花林……
而她,的確沒有送過什麼值得稱道的禮物給藺北行。
這一對比,難免顯得她薄情了一些。
臘月的日子過得有些忙碌,這陣子因為開學堂的事情,王府的開銷很大,過年的花用便不得不節儉著點,蕭阮身為當家主婦,為此破費了一番心思,既不能掉了面子,又不能大手大腳。
這一日傍晚,陳碑之過來了,送來了一封信,說是京城那邊過來的,和公函一起送到了王爺手上,託王爺轉交給王妃。
蕭阮一看,信封上的落款寫著慕呈青三個字,上面則寫著“煩請靖安王轉交於靖安王妃。”
信封封得好好的,沒有開啟過的痕跡,但蕭阮心裡還是“咯噔”了一下:“王爺呢?他怎麼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