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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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七個姐姐都急了,輪番上陣勸說,慕呈青卻犟得很,不僅沒答應,還放下話來,他們要是再逼他,他就掛印辭官回江南去了。
慕家的榮耀,此時都寄託在他一個人身上,家人不敢逼得太緊,便又拖過了一年。
今年年初慕呈青一升任吏部尚書,不僅慕家的人來勸,同僚、上司、好友也來勸了,使出了各種花樣,甚至連啟元帝也關切起他的親事來,慕王氏還當是他總能開了竅了,沒想到轉頭慕呈青搬去了龍潛寺,一有空就和念空禪師討論佛法、誦經焚香,一副要剃度出家的模樣,把慕府上下嚇得魂飛魄散,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提“成親”二字。
“我這一年來,夜夜都難以安眠,”慕王氏啜泣著道,“都怪我從前目光短淺,把呈青就這樣害了。現在我也不求他能替慕家傳宗接代,只盼著他日後身旁能有個伴,以後等他老了,我們也都不在了,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怎麼辦?誰替他端茶送水?誰幫他養老送終?”
蕭阮呆了半晌,好一會兒才勉強替慕呈青分辨了一句:“這……可能是慕師兄的緣分還沒到吧……”
“我也盼著是,可若說這緣分,也得他和姑娘見了面才能有吧?”慕王氏有些絕望地道,“他連瞧都不瞧姑娘一眼,這還怎麼能等來他的緣分?”
蕭阮的心裡酸澀難忍,久久說不出話來。
“王妃,你若是得便,幫我們勸勸他吧,”慕王氏抹著眼淚道,“你從前和他交好,和他曉之以理,他想必是能聽進一兩句的。”
送走了慕王氏,蕭阮一個人在王府中漫無目的地走著。
京城已經入夏,幾株老槐樹樹冠濃密,將刺目的陽光擋在了外面。
那個光風霽月一般的狀元郎,當年是何等得風流蘊藉,詩詞歌賦被京城貴女、歌館舞榭爭相傳閱收藏,可現在,他心如枯槁,身旁的這些好友們一個個都成親生子、和和美美,只有他一個人,每日與公文奏摺相伴,形隻影單。
怪不得連周衛哲今天一直欲言又止。
可是,以她這尷尬的身份,怎麼樣才能幫到慕呈青呢?
走著走著,蕭阮便到了書房。
京城中的靖安王府並沒有西南的大,加上藺北行並不喜文,書房也就只是普通大小,書架上放著一些藺北行喜歡的兵書,還有蕭阮到了這裡後,周荇宜從公主府中幫她整理出來的一些書籍和字畫。
這一段時間忙,蕭阮也還沒來得及整理,幾隻樟木箱子擺在了窗下。
蕭阮定定地看了片刻,恍然回過神來,吩咐禾蕙:“把箱子開啟。”
箱子開啟了,一箱裡面整整齊齊地碼著一摞摞的書,一箱裡面則是一卷一卷的字畫,當時出嫁時因為要帶的東西太多,她挑挑撿撿,便剩下了一些留在公主府中。
雖然已經過了兩年多了,可一看到這些東西,曾經的往事便清晰在腦海中浮起。
這幾本白底藍封的,是當時在一霄書院讀了幾天書,白先生給她的古籍;那幾本則是慕呈青給她蒐羅來的話本,裡面的插畫特別有趣……
指尖在書脊上一下下點過,她抽出了其中一本詩集,盯著封面看了片刻,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說起來,這本慕呈青的詩集還是她嫂嫂何茗之的,當時初次見面時順手撿了便忘了還了,一直留在身邊,裡面的詩句瑰麗旖旎,她曾經一首一首地抄謄過好幾遍,品味學習、反覆推敲,幾乎都能倒背如流了。
拿著詩集翻閱了幾首,儘管過了這麼多年,慕呈青的詩句讀起來依舊齒頰生香,令人掩卷驚歎。
把詩集放在身旁,蕭阮又去看另一個箱子。那一卷卷字畫幾乎都是親朋好友的贈品,有從前江南柳先生的,也有啟元帝、蕭釗的,其中一卷的卷軸略長,上面撒著幾點金粉,在一眾卷軸中分外顯眼。
蕭阮怔了一下,抽出來一看,是一卷用特製的金墨謄寫的金剛經,那字跡飄逸瀟灑、矯若驚龍,正是慕呈青的筆跡。
她想了起來,那是第一次去龍潛寺時念空禪師送她的,說她和慕呈青有著難解的緣分,說不定能化解慕呈青的厄運。
可現在想想,慕呈青雖然免去了曾經落魄流放、叛逆謀反的下場,卻陷在了“情”之一字中走不出來,也不知道遇上她是幸還是不幸。
……
不知道看了多久,蕭阮有些神思恍惚,直到身畔響起了腳步聲。
“在看什麼呢?”藺北行的聲音傳來。
蕭阮嚇了一跳,慌忙把卷軸往箱子裡一放,驚跳了起來:“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