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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去,這也太讓人寒心了。”

賀平寧冷笑了一聲:“禁足令算什麼?又不傷她半根毫毛,做做樣子給別人看罷了。”

“不可能,二姑娘不是那種人。”陳碑之斬釘截鐵地道。

“你——”賀平寧氣惱極了,“我看你也是被下了蠱了,成天二姑娘長二姑娘短,你要知道,出主意把世子困在京城的,是她祖父,要是世子留在西南,王爺說不定就不會被西戎王害死!蕭釗和我們靖安王府有不共戴天之仇,你這樣,讓王爺在天之靈,如何安息?”

“蕭釗是蕭釗,和她一個弱女子又有什麼關係?要不是蕭二姑娘,世子那有這麼容易就能出了京城?可能要連王爺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賀平寧,你這樣我就有點看不起你了,把男人之間的帳算到一個弱女子的頭上,算什麼英雄好漢?”陳碑之一臉的鄙夷。

“好,那你說,如果蕭阮她成了靖安王府的王妃,到時候我們和陛下、蕭釗這裡起了衝突,她要幫誰?”賀平寧惱火地問。

陳碑之語塞。

“夠了。”藺北行從齒縫裡擠出兩個字來。

爭論不休的兩個人立刻不出聲了。

這兩年來,藺北行的威望日重,令行禁止,底下的將領們見了都噤若寒蟬,賀平寧和陳碑之是一路跟著他的心腹,平常還敢和他頂撞一兩句,但若是沉下臉來,是絕不敢造次的。

“明日出城,等年禮到了,正式入京覲見天子。”

蕭阮一夜沒有睡好,夢裡都是那個長滿絡腮鬍子的虯髯漢子。

一會兒那漢子從火光中跳出來把她救起,一會兒又朝她疾言厲色地怒喝,一會兒虯髯漢子的臉和從前藺北行的模樣重疊了起來,朝著她溫柔地叫了一聲“輕輕”……

醒過來的時候,蕭阮的後背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躺在床上出了一會神,她有些悵然。

從前那個處處照顧她的藺大哥,這是再也回不來了嗎?為她下紫薇雨、為她捉白毛團兒、為她裝鬼嚇人、為她親手雕刻了印章,還為她放白毛團兒花燈……

現在的藺北行,實在是太讓人捉摸不透了。一會兒對她這麼冷漠,一會兒又對她舉止曖昧,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什麼“所有屬於我的東西都要親手拿回來”,到底是什麼東西是屬於他的?

她甩了甩腦袋,趕緊把這個陰魂不散的藺北行拋諸腦後,琢磨起另外一件十萬火急的事情來:如果照藺北行所言,蕭釗和蕭亦珩現在豈不是很危險?要是早知道那李玉和流竄到了江南,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蕭亦珩和蕭釗去冒這一趟險的,上一世蕭亦珩就死在叛軍手中!

心神不寧地吃了早膳,蕭阮剛想和周荇宜商量一下這件事情,門口楊澤衝進來了,呈上了一個紫檀木盒,紫檀木盒上雕著一隻鴛鴦在一片荷葉中戲水,看起來莫名有點眼熟。

周荇宜定定地看著那個盒子,好一會兒才打了開來,只見裡面放著一支折下來的白梅,還沾著清晨的露水。

“是一位農夫送來的,一大早就來了,說是一個有緣人要送給大長公主的。”楊澤衝笑著道,“我瞧著他心誠,瞧著這盒子和梅花也沒什麼不妥,挺漂亮的,便替他送進來了。”

這應當就是蕭釗養的那株白梅,花開了,代養的那個農夫便依約送了過來。

蕭阮屏息看著周荇宜,深怕漏過了一絲表情。

周荇宜怔愣了片刻,起身進了臥房。

蕭阮等了片刻也沒見周荇宜出來,便快步走了進去,一瞧,周荇宜坐在梳妝檯前,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另外一個盒子,盒面上也雕著一個鴛鴦,只是這隻鴛鴦是在月色下的,兩隻盒子放在一起,兩隻鴛鴦剛好一上一下,合成了一副月下荷葉鴛鴦戲水圖。

蕭阮猛地想了起來,她為什麼覺得那個紫檀盒子眼熟了。

那不就是前世她整理祖母遺物時的那個梳妝盒嗎?裡面放著的不是首飾,而是從前祖父寫給祖母的情詩。

“好看嗎?”周荇宜眼神有些恍惚,好像想起了從前的往事。

蕭阮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問:“這是祖父送給你的嗎?”

“是啊,”周荇宜笑了笑,“他從前也有年少輕狂的時候,變著法子討我歡心。送我這個盒子的時候,他還說,他一個、我一個,我們倆永遠不要分開,這樣這對鴛鴦就永遠在一起了,可惜……”

她悵然道:“真是年紀大了,這陣子總是想起從前的事情。可能我一直還是心有不甘吧,無法真正釋然,所以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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