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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斐果真走了出去,到回來時,垂頭喪氣,“怎麼會沒有?昨天我明明看見她的,還說了好些話呢。”
“你要不就是在做夢,要不就是醉了酒,糊塗!”
熙斐不覺得自己糊塗,他覺得一定是那個藥粉把竇彎兒帶回了他的身邊,然後又偷偷送了回去。於是在晚上仲寧過來時,他又問他要了一包藥,沒多久,竇彎兒果然從樓梯下步了上來。她不再梳著雙鬟髻,穿著一身水藍色的短裝,而是一身紅綃衣,赤金盤鳳的雙股釵穩穩定在發上,明豔照人。“熙斐,好看麼?”
“好看,很好看!”他不斷打量著她,“是大姐給你的麼?”
“當然不是,是你呀。”
“我?”熙斐不記得自己送過衣服給她,別說是衣服,就連絲帕香粉什麼的,自己都沒錢買給她。
“是你。”竇彎兒淺笑盈盈,“你這麼有本事,已經當了平遠大將軍,皇上還說要授你爵位呢。”
“是麼?”
熙斐輕飄飄起來,恍然間自己竟真的在大殿上受封,受人矚目,萬人景仰。連君宜也在,不是從前冷冰冰的模樣,而是拱著手,未語先笑,“當年是我妄自尊大,滿以為自己能做你的老師,其實,該是你做我的老師才對,請受我三拜。”熙斐擺了擺手,大度道:“何必說誰是誰的老師?互相切磋嘛。”仲寧也迎了上來,未等他開口,熙斐先道:“從前欠下的銀子我都還你,再多還你一千兩,隨你去哪兒花,如何?哈哈,哈哈!”
他笑著醒來,眼前是一燈如豆,揉了揉發脹的額角,胡亂拿起茶壺灌了幾口茶,喚道:“玉嬛,玉嬛,你在哪兒?”沒有人答他,只有裡間傳來輕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笑。熙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攥緊門簾想要掀開進去,可是半天,仍是悄悄地退了回來。他知道她在做什麼,也知道誰在她那兒,有什麼用呢?他給不了她錢,而她,要的就是錢。錢錢錢,為了錢,連竇彎兒都可以離開他,他又怎麼能管住她?心頭絞痛,拿過才剛殘存的半包藥粉全都倒入了口中,閉上眼,痛楚漸消,取而代之的是那股柔和暖意,升騰著,纏繞著,讓他又回到了那個人聲鼎沸的大殿,有笑靨如花的竇彎兒;有伏低做小的展君宜;還有卑躬屈膝的唐仲寧……
一連十數天,熙斐都是在這樣的美夢中渡過,到有一日醒來,再想回到那夢中時,仲寧給他的藥粉已全數用盡,想等著他來,卻是一連三晚都等不見人。熙斐有些焦急,“他之前還天天來的,怎麼這幾天突然不見了?”
玉嬛慵懶地在被窩中伸了個腰,“你自己整天做夢似的,二爺那天臨走不是說要去辦皇差麼?十天半月不回來。”
“什麼?”熙斐愣愣地看著她,“那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不就是繼續留在這裡白吃白喝麼?”
熙斐漲紅了臉,因矮著人一頭也不好說什麼,自去外面洗漱吃飯。到回來時,玉嬛已經披衣起來,對鏡打扮著道:“今晚西街上的林老爺請客,我或許回來或許不回來,沒個準。”雖然她在身邊的時候不能對自己有什麼安慰,可她不在的話,自己似乎就更為煩悶。熙斐想著,悶悶道:“你就把我一個人晾在這兒?”
玉嬛滯了滯手,輕聲一笑道:“我比不得你,有個這樣好的姐夫出錢供著,我還得自己養活自己呢。”
“我也能養活你,只要……只要等他回來給我尋個差事。”
玉嬛放下炭筆,又去尋了胭脂來,一邊拍著頰一邊道:“就算有個閒置的差事也要你能行才是,或文或武,你哪樣拿得出手的?”
“我……”熙斐張口結舌。
玉嬛對鏡照了又照,回頭對他嫣然一笑,“算了,你有這個心已經比別人強了,留著繼續做夢吧。我走了。”
她帶著一陣香風去了,熙斐失落地望著她剛才所坐的位置,突然一伸手,將桌上那些香粉頭油全都掃了下來,連那面銅鏡也跌落在地,裂了個口子。猶自不解氣,他又伸足去踩上幾腳,推開湧進來的老鴇和龜奴,下樓衝到了街上。玉嬛所坐的轎子已去,遙遙望著,只剩下那暗色的頂子在人叢中忽隱忽現。熙斐跟了幾步,自己又覺沒趣,也不想回去,轉著轉著就到了王府門口。
自從君宜解了差事,門前車馬已經稀落不少,幾個門子無所事事地站在門口閒聊。他怕給人看見,移步又到了東邊角門那裡,幾個巡崗的侍衛正站在門口比劃著刀,一忽兒對攻一忽兒又耍著刀玩花活,熱鬧異常。熙斐默默看了許久,直到天黑那群人湧進去將門落了鎖,他才一步一回頭地又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