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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之間的迴廊,她便止住了腳步:“若是得了機會,我自會回府上小住,兄嫂
不必擔心。”
“我也會時常入宮看你的。”何語然握著孫芷妍的手依依惜別,本應該是“分別難”的動情時刻,孫芷妍卻出戏地覺得這場景像是監獄裡的對話——她是那個剛剛被關在牢裡受教育的犯人,何語然則是寵愛她的家中長輩。
當然,這種奇葩的心思是不能讓哥哥嫂嫂知道的。孫芷妍面上表情到位,一步三回頭地與他們分別了。
再看不見孫明澤與何語然的身影后,孫芷妍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四周的風景,暗想此番回去她便會再次回到日前陪伴太后的風平浪靜的日子,在永壽宮中重複似的度過一日又一日。
然而世事難料,她還不知道在她離去的這些日子裡,後宮早已風起雲湧,就連她的身邊,也不再平靜了。
這不,剛剛穿過御花園的孫芷妍甚至還沒來得及將腳踏上平實的青石板路,就被來人堵住了去路。
“喲,這是寧安公主?”思貴人一手撐著尚且平坦的肚子,另一手搭在一名姑姑打扮的宮人手上,眾星拱月般地站到了孫芷妍跟前:“真是對不住,沒辦法給公主行禮了,畢竟若是傷了龍種,你我都負責不起……你說是嗎,寧安公主?”
若是從前未得勢時,她盼月見了寧安公主只有顫抖著跪下請安的份,但如今……思貴人雖面上不顯,但心裡卻是極為傲氣的——昭元皇貴妃她都能取而代之,區區寧安公主又算得了什麼呢?
孫芷妍愣了愣,沒想到思貴人竟會犯到她頭上來,然而她心裡卻沒當回事。
只是一個貴人罷了,還用不著她開口。
“思貴人的話在理。”站在孫芷妍身側的繡姑姑笑眯眯的,模樣極為和善,口中說出的話亦是十分輕柔,讓與孫芷妍相對而立的思貴人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目光,但繡姑姑的下一句話就讓她再也笑不出來。“奴婢離開尚儀局久了,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尚儀局的人也學了跟紅頂白的陋習,敢趁這皇后娘娘無暇後宮的時候輕慢了思貴人。”
繡姑姑的目光放到了思貴人身邊的宮人身上,明明裡邊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卻讓一眾宮人嚇軟了腿:“明知思貴人身懷龍種,你們還膽敢慫恿思貴人四處走動,這安的是什麼心思!若是思貴人的肚子出了什麼事,你們能有幾條命陪葬?”
“你……!是本小主自己要出來的,關她們何事。”思貴人是很有些手段,不然也爬不上龍床,但她的那些手段心計哪裡夠繡姑姑看的呢。
繡姑姑恭恭敬敬地對著思貴人行了一禮,解釋道:“思貴人雖在宮中長成,可成為貴人的時間短,想必有所不知,有些宮人善於挑撥,三言兩語就影響了主子的言行,未免可惡。”
原本只是極為平常的解釋,到了思貴人的耳中卻變了味兒,直覺得繡姑姑是在打她的臉,暗諷她是個爬床的賤婢,頓時就臉色一變,捂著肚子就想要喊疼。
繡姑姑在後宮不知幾年,照顧過許多有孕的妃嬪,思貴人到底有沒有動了胎氣她只一眼就看了出來,然而她卻不戳穿思貴人的把戲,由著她喊疼。
只有思貴人喊了疼,她才更好地發落她身邊的宮人不是?
更何況,繡姑姑開口可不是要為自個兒立威的,冷眼瞧著思貴人身邊的宮人已經大呼小叫地要去請太醫了,她才不急不慢地開口道:“還請公主決斷。”
孫芷妍眯了眯眼,忽而輕笑道:“這等包藏禍心的宮人不要也罷,都在此處跪著,什麼時候覺得自己把傷害龍種的罪過抵消了什麼時候再起來回尚儀局領罰。至於思貴人……動了胎氣不便移動,便尋兩個穩妥的宮人把她抱到涼亭裡,等太醫診脈以後再做打算,本宮還是很期待這個還未出世的弟弟妹妹的。”
裝著肚子疼的思貴人也顧不上肚子了,抬頭震驚地望著孫芷妍一行人,萬萬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思貴人一朝得志,就仗著肚子裡的那塊兒肉就央著皇帝把親近的宮人都調到了身邊,卻沒有想到肚子裡的龍種只能護住自己……然孫芷妍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她的左膀右臂斷了個乾淨。
後宮每日都是有值班的太醫的,為的就是應對這種突發情況。今日值班的太醫年紀輕些腿腳靈便,因此來得格外快。
“思貴人脈象平穩強健,不似動了胎氣的樣子,貴人們大可不必擔憂。”但凡能在後宮行走多年而不被治罪的太醫,無不是眼色了得的。這個時候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早就揣測得清清楚楚,收了把脈的手就全然實話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