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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說,到底是隔靴搔癢,她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總歸不會嫁得差了,更何況,有些世家其實是更傾向於娶一個性子潑辣能震得住下面人的當家主母。她也從未擔憂過這個問題,一直沒心沒肺地活著。
然而今晚什麼都變了。
她得罪了寧安公主,還得了落魄戶的評價。這也意味著利益至上的世家為了討好寧安公主、拍皇帝馬屁,是決計不會再想要娶她的。
可是她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挽救不了,自己種下的苦果,梗著喉嚨也要往下吞。慼慼哀哀地往回走了兩步,見著不遠處隱隱約約的藍色羅裙,她就又想起了一切的罪魁禍首——王珍蘭,心底裡難以抑制地升起了一股濃濃地怨恨,以及一個瘋狂的念頭。
如果她嫁不出去了……王珍蘭也別想好過半分!
一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孫芷妍和歐陽茹的好心情,她們兩個甚至沒有關注白時月是否有跟著回攬秀亭,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那般相攜坐在圍欄旁,滿是期待地看著不遠處暗下去又亮起來的花園。
許是在缺乏娛樂活動的古代生活得久了,孫芷妍竟也開始覺得各種宴會其實是十分有趣的,例如現在她就很好奇外院那邊的少年們會在燈籠上寫些什麼,心中翻騰的感覺就好像是……多年以前拿到快遞時的心情——明明知道里面大概會有的內容,但是還是忍不住覺得驚喜。
李曼詩站在孫芷妍身旁,唇角掛笑:“表妹可有心儀的人?我可以悄悄幫你哦。”
她說的幫忙,其實是傳信兒給容郡王府世子,讓世子想辦法引著那人看到孫芷妍的燈籠。
孫芷妍搖搖頭,無情地打碎了李曼詩的八卦之心:“永壽宮最是清幽不過了,我並沒有見過各家的公子。”
沒有心儀之人是真的,與世家公子不熟是假的。
她跟著太后幽居在永壽宮,躲過了皇后躲過了多事的妃嬪,卻沒有躲過姜陸。
總是在臉上掛著漫不經心地笑容,時時以逗她為樂的惡劣傢伙,從年幼時的傲氣到年少的隱忍內斂,明明與她實際的年齡相差甚大,卻在不知不覺間吸引了她的目光。
並不是因為好感,而是時刻想要狠揍他一頓的心情,好讓他知道,不是誰都可以隨便調戲的。
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直到今天,只要逢年過節她定會被姜陸逗弄一番,從來沒有成功反抗過。
沒有錯過李曼詩臉上的失望之情,孫芷妍搖了搖手上的團扇,輕輕笑了起來:“表姐必定是有心儀之人的吧?是東城的貴公子,還是西城的官家少年?”
東城乃是世家雲集之地,正可謂是一步一權貴。西城則是住滿透過科舉之路走上仕途的朝廷新貴,雖然底蘊薄了些,但同時也有著無限的潛力——世家的屹立不倒向來不是憑空而來的,每一個狀元都功不可沒。
孫芷妍所說的東城貴公子與西城官家少年其實都是泛指,純粹是用來調侃李曼詩的。
李曼詩正是懷春的好年紀,面上一紅,略顯僵硬地轉開了話題:“燈籠都已經掛好了,表妹和茹兒還與我在這兒磨蹭,屆時可就遇不上心儀的燈籠了。”
孫芷妍認真地打量兩眼李曼詩,然後回過頭與歐陽茹眨眨眼,兩人皆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順著李曼詩的意往園裡挑燈籠去了。
青梅猶澀,又有哪家少女不懷春呢?像她這般善解人意的人是不會對著一個羞澀少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只是臨走前,她到底還是忍不住惡劣了一把,張嘴吟了一首詩,調笑李曼詩的少女情懷。
“公主真壞,曼詩姐姐的臉都跟紅燈籠一個顏色了。”歐陽茹笑得賊兮兮,哪裡還有管教姑姑日日掛在嘴邊的貴女的矜持。
孫芷妍帶著溫柔水霧的雙眼也盛著滿滿戲謔,臉上卻一本正經地反駁歐陽茹:“胡說,明明是表姐今兒擦了顏色重的胭脂,哪裡與我有關呢。”
“額……”歐陽茹被孫芷妍無恥的模樣噎住了,起初的高貴典雅的印象碎成了灰。為了不讓孫芷妍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繼續崩壞下去,歐陽茹忍下自己想要八卦的心情,隨手指了一個方向道:“我們到那邊看看,我彷彿看到了一個十分好看的燈籠。”
“好。”孫芷妍點點頭,輕移蓮步,認真地看起了四周掛著的燈籠。雖然完全不期待裡面會有什麼驚喜,但既然過來了,總該端正著心神,給予旁人足夠的尊重。
這樣想著的孫芷妍不知不覺就看入了神,直到雙眼覺得乾澀疲乏了才醒過神來揉了揉眼睛,這時已經見不到歐陽茹的身影了——約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