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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陸眉頭一皺,當即就緩了步子,笑容卻不變,一臉誠懇地對姜管家說:“管家不必跟著我了,快些去把表姐請過來才是正事。”
齊國公其人沉穩公正,在教育自己弟弟方面更是軟硬不吃,毫不手軟,唯獨已與齊國公定下婚期,不日成婚的南陽侯王家嫡長女能解救姜陸一二。
為此,受益人姜陸曾在過去的歲月中無數次感嘆,他的母親實在太有遠見,早早地與人義結金蘭,還指腹為婚,定下了能夠把魔鬼般的大哥生生調教成了忠犬的表姐。
姜管家對上姜陸滿懷希望的目光,嘴角不著痕跡地抽了抽道:“二爺恐怕要失望了,三日後就是國公爺大喜的日子,按照習俗來說,表姑娘是不能夠過來的。”
“……也罷。”姜陸聞言果斷收回了眼中的期盼,繼續往書房走去。“大哥的怒火未必是衝著我來的。”
想象是美好的,憧憬是夢幻的,而現實卻是殘酷的,書房裡迎接他的是一塊攜帶著齊國公怒火的硯臺。
姜陸心裡咯噔一聲,險險避過直衝臉面而來的硯臺,站在門角里低頭喚道:“大哥。”
彼時齊國公正坐在茶几旁,手執棋子,似乎全身的神思都在那方寸的棋盤上,若不是房中沒有第二個人,又哪裡想得到正是他扔的硯臺呢。
“坐。”不同與姜陸比女人更耀眼的長相,齊國公有著一張極為端正的方臉,五官有如刀刻,看著更像武將武將些,他的目光極為沉穩,聲音也帶著些冷硬,即使只是簡單的一個指令,也讓人情不自禁地臣服。
“大哥找我何事。”姜陸如言坐到齊國公對面,食指扣了扣桌面,儘管已經充分感受到了齊國公的怒氣,但他那份倘若天生就帶著的驕傲肆意依舊沒有半分收斂。
齊國公終於抬眼看了姜陸,面上沒有表情,只微微牽動了嘴角,道:“只是家常的敘舊罷了。”
“哦?”姜陸同樣勾了勾唇,頗為意外道:“只是家常?”
“只是家常。”點點頭確定了今日書房的小聚,彷彿上一刻飛騰的硯臺從未存在過一般,齊國公指著玉石雕刻的黑子“與我下兩盤棋。”
然後,果真如他所說的那般,話起了家常:“一眨眼你就十八歲了……距離你蟾宮折桂已經過了幾年了?”
姜陸落下一子,隨意道:“三年。”
“御筆親點的狀元之才。”齊國公也不落後,四平八穩地在棋盤上點下一枚白子。“3年時間,僅僅止步於四品侍郎,你是如何想的。”
這個問題已經是老生常談了。如果姜陸只是出身寒門的呆板之人,這個速度尚屬正常範圍,但他是齊國公的胞弟,就未免有些不上進了。
姜陸壓在棋子上的手一頓,嘴角微撇:“鮮衣怒馬,榮遊皇街,至此只剩嬉戲人間。”
他保證了自己不會是姜家的恥辱,又身體力行表明自己不會與兄長爭奪國公之位,難道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嗎?
“這便是你膽敢闖入寧安公主駕攆的原因?”這顯然才是齊國公將姜陸喚到書房的真正原因。
“不……”姜陸皺眉,還待再說些什麼,就被齊國公打斷了。
“你喜歡寧安公主。”一如指出姜陸的錯處那樣果斷,齊國公盯著姜陸的雙眼,彷彿要把他看透。“從來都對貴女小姐們敬而遠之的人,卻特意闖入寧安公主的馬車?”
如果齊國公性格與姜陸相似的話,他這時說不定還要輕笑兩聲以示戲謔。但齊國公不是,他只是略微低了頭,捏起一子放入棋盤中。
“不過是覺得她有趣罷了,哪裡又來的喜歡。”齊國公的話只讓姜陸覺得荒唐,下意識就拿了刻薄的字眼回話。
姜陸以為自己的否定十分到位,並且是過分的,然而在齊國公眼裡,正如年幼的孩子總是傾向於欺負自己喜歡的人一樣,姜陸或許沒有意識到,但的的確確是想要引起寧安公主的注意而兩次三番地欺負寧安公主。
俗語有言長兄如父,但再怎麼如父,齊國公也只是姜陸的兄長,對上當局者迷的胞弟,他只能從旁提點,盯著姜陸好一會兒,微微嘆氣道:“即便不是寧安公主,有一天你喜歡上了某家的貴女,你拿什麼去聘請人家?已經過去的狀元之名?還是齊國府的二爺?”
齊國公頓了頓,不等姜陸反應便繼續說下去:“以你驕傲,你恐怕沒有面皮選擇任何一樣吧?”
姜陸語塞,對著錯綜複雜的棋盤沉默良久,最終,他落下最後一子定了棋局的乾坤:“永遠不會有這樣的一個人。”
語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