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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廢料的筆洗,只是低著頭道,“聞校尉到了。可是要讓他在外面先等候一會兒?”
“不必。”秦煜陽抬手,“讓他進來吧。”說著又看向秦煜陽,“六弟,朕今日叫你來,便是希望你能親口對朕說一句,澄清這一切都是誤會,都是子虛烏有的謠言,可你太令朕失望了。”他偏過頭去,擺了擺手,“你回去吧,朕暫時不想再見到你。”
“……是。臣弟告退。”秦景陽的神色微黯了黯,卻並未再堅持什麼,起身又是深揖一禮,這才退出了寢宮。
從長廊向外面走時,正巧碰見高懷恩引著聞沖走過來。狹路相逢,司隸校尉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冷淡模樣,立定抱拳:“襄王。”
“聞校尉。”秦景陽同樣收起表情,不溫不火地回了一句。
兩人就此擦肩而過,繼續朝著彼此面對的方向前行。馬上要出了長廊時,襄王卻突然又停下腳步,回頭望去,正巧看見那紅木宮門緩緩閉合,將男人的身影隱沒在內。
可惜了。秦景陽暗想。聞衝來的太不是時候,正巧打斷了自己的話。不然,他便可以再套套秦煜陽的口風,更加細緻地揣摩一番對方的心思。
他當然不會天真到認為,憑著一句“我們是真愛”,便能讓秦煜陽輕而易舉、毫無芥蒂地准許他與楚清音之間的婚事。代價是一定會有的,不單單是與兄長的隔閡,與侄子的疏遠,朝臣們在背後的議論紛紛,更是一些實質上的退讓和補償。只不過,在別人眼中看來,那可能是極大的損失,但是他們並不會知道,這未必就不是自己想要達到的結果,只不過趁著這次機會,順水推舟了一把而已。
秦景陽有九成的把握,只要自己將那個條件說出口,秦煜陽便一定會動心,或者說,那其實也正是對方所一直期望著的。兩人之間的分歧,或許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旁枝末節罷了。
卻說這廂聞沖走進了皇帝的寢宮。男人單膝下跪,抱拳行禮道:“微臣參見陛下。”
“聞卿起來吧。”秦煜陽閉著眼,頭向後仰靠在椅背上,神色淡淡的。“朕吩咐你去查的事情,可是有結果了?”
“是,微臣正是為此而來。”聞衝點頭,“這幾日來,臣派人去多方打探,傳回來的訊息之中,無一能作為襄王與左相私下勾結的證據。除此之外,上屏江上的河盜與趙賁、梁默等人,也確實與襄王毫無關聯。”
皇帝沒有睜眼,眉毛卻微微跳了一下。“無一證據,毫無關聯……”他喃喃重複著這幾個字,突然問道,“此事,你怎麼看?”
聞衝垂首:“事關重大,卑職不敢妄言,請陛下乾綱獨斷。”
“唉……”秦煜陽嘆了一聲,揮手道,“朕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吧。告訴高懷恩,守在寢殿外面,這次不能再放任何人進來。”
“是。微臣告退。”
聞衝離開了。皇帝睜開雙眼,望向頭頂上方雕繪著盤龍綵鳳的房頂,陷入了沉思。
如果聞衝所言非虛,那麼秦景陽想要娶楚清音,似乎倒當真不是別有所圖,只是被那女人給迷了心竅罷了。這個結論令秦煜陽稍稍有些安心,幾日來心頭壓抑著的重重陰雲總算散去了一小半。當然,僅是這點小小的安心,並不代表他就容許襄王可以這樣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如願以償地將楚清音娶入門內。
此番秦景陽釀下了彌天大禍,造成的種種惡劣影響不勝列舉。但事實上,從秦煜陽的角度來說,這件事對太子、以及皇室名聲造成的傷害,倒也還在其次。秦曦與那楚清音說是內定的夫妻,實際上卻是與對方素昧平生,哪怕在八珍坊曾萍水相逢,也至今不知對方的身份相貌。對於他來說,楚清音也好,別的女人也罷,只不過是一個頂著太子妃名頭的符號而已。
至於外人那邊,反正納徵之禮還沒有舉行,知情者畢竟尚在少數;對這部分朝臣施以高壓,令其守口如瓶,想必也沒有那個人敢冒著丟官掉腦袋的風險去談論皇家的醜聞。況且,出了這件事,最丟臉的並不是身為受害者的皇帝父子,而是那不顧廉恥、強娶侄媳的襄王自己。
真正觸碰到了秦煜陽忌諱的,是秦景陽從秦曦那裡“奪取”了楚清音的這個行為。這個被奪取的物件可以是太子妃,也可以是別的什麼不起眼的玩意,令皇帝耿耿於懷的,只是“奪取”這個動作本身而已。
君臣有別,上下有分,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君臣尊卑要凌駕於孝悌之道之上,這也是皇家的特例。天子是君,儲君亦是君。就算說秦景陽與秦曦是叔侄,是教導和被教導的關係,秦景陽也是大權在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