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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她沒想到程先生會求婚,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的這麼快,來不及打完了,還想月底一定能給他,哪裡想到月底就要去見家長。
大學的時候流行過一陣情人結的圖案織法,苗苗那時候窩在宿舍裡,有空的時候就織兩針,給自己和蘇南都織過圍巾,也給大伯大伯孃都做過襪套,做起來還算快,可是程先生的那一條就來不及了。
苗苗本來買了兩種顏色的毛線,想織兩條情侶圍巾,斜針魚尾花,一條灰色一條暗紅色,配在大衣外面很洋氣。
現在織不完,她有點心虛,程先生布置了這麼浪漫的場景,而她連一樣禮物都沒準備完,還把要給他的圍巾給了程爺爺。
程先生坐在沙發上看苗苗織這些,他以為只有田園裡的老奶奶才會這個,戴著老花鏡,腳邊依偎著小貓咪,坐在搖椅上,膝蓋上蓋著毛毯子,一針一針鉤出茶杯墊。
程先生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從他只有線條磚塊的腦海裡勾勒出一付水彩畫,開窗就是一片田野,英國小鄉村,外面有孫子孫女在騎腳踏車,苗苗戴著勾一朵珍珠花的小絨帽,而他抽著菸斗坐在沙發上看報。
苗苗看他眼睛裡泛著笑意,以為他很喜歡這個圍巾,於是苗苗趴在程先生背上,親了他一口:“等我回來再給你織一條好不好?”
三月中回來,說不定圍巾已經用不上了,上海的天氣變化快,春天秋天都很短,讓人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就已經過去。好像外面的梧桐葉,剛剛黃起來,幾場雨一下,馬上落了一地,冬天跟著就來了。
程先生反手摸一摸她,苗苗趴在他背上,好像一隻小貓,軟綿綿的身體貼著他,他要帶她回去見爺爺,儘快給她套上結婚戒指,於是他笑起來:“你可以慢慢織,可以織五十年。”
大伯早已經回來一個星期,程先生又請了一頓飯,這回大伯孃不肯,就在家裡燒了小菜,做了一桌子家常菜,連獅子頭這樣費功夫的菜也端出來,大伯還買了黃酒燙一燙,白人女婿不肯喝黃酒,就跟這個“二女婿”喝起來。
小洋樓的事情大伯閉口不談,三杯黃酒下肚,大伯就吃醉了,他的酒量一向不好,走的時候是三杯倒,回來還是三杯倒,一點沒長進。
吃醉了酒就拉著程先生說個不停,說姆媽把苗苗託給他的,他也算盡心盡力,還說苗苗好福氣,以後去見姆媽,也有交待。
程先生倒沒醉,苗苗送他回去,程先生有點疑惑:“怎麼你大伯跟你爸爸一點都不像。”不論是模樣還是個性,兩個人都半點不相像。
苗苗的爸爸高大英俊,跟林秀萍站在一起,確實是男才女貌,苗苗底子很好,越是瘦下來,越能看出來骨子裡的漂亮。
大伯跟大伯孃卻是一模一樣的一家人,圓墩墩胖乎乎,人看去很忠厚,個子也不高,這個年紀頭髮半禿頂。苗苗的爸爸頭髮濃密,大眼睛雙眼皮,鼻子很挺,跟大伯站在一起,簡直不像是兄弟,倒像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家人。
苗苗怔一怔,還從來沒人這樣講過,大伯年紀大,小時候很吃過一番苦頭的,因為歷史問題,爸媽停了工作,小孩子一樣被人看不起,一直縮著肩膀過日子,大伯孃一直說就是那時候縮掉了,所以才天生一付老實樣子。
程先生看過苗梁兩家的老照片,苗苗爸爸單說長相很像苗爺爺,可大伯既不像爺又不像娘,兩邊都靠不著,跟自己的弟弟像是一個門洞裡走出來的兩家人。
既然大伯回來了,就要仔細變一談小洋樓的事情,程先生問過大伯要不要拿老照片到香港去登報紙,找一找梁家的後人,87年出臺了法案,92年又出補充條款,既然梁家人去了香港,免得再生枝節,是要登報找一報,找不找得到,都是一樣憑證。
那棟樓有些麻煩,苗奶奶在私房歸還的時候並沒有出面跟後來的租戶簽定永久租住協議,近四十年就這麼糊弄過來,當年就算是歸還,也沒有歸到個人,現在要回來不容易,律師去問一問,才知道私房官司要打,能打許多年。
大伯吱唔唔把話題茬過去,程先生倒不急,小洋樓搬空也要一段時間,正好趁著這時候把苗苗帶離是非地,等到塵埃落定,再把她帶回來。到時候田中一家的事也解決了,小洋樓也該商量出一個方案了。
他讓苗苗別操心,苗苗就真的不操心,有程先生有大伯,她一點也不急,沈星迴來了,她又要出去,趁著出去之前,三個人要聚一聚。
這回是苗苗去了蘇南家裡,買了一隻重乳酪芝士蛋糕,找算去跟蘇南借一個大號的旅行箱子,苗苗沒出過國也沒有長途旅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