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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晉也沒好臉色,黑著一張臉坐在那兒,都沒站起身,八爺坐在另一邊,神色很凝重,眼底有些輕易難見的煩躁以及焦慮,但仍記得招呼九爺與十爺這兩個兄弟,又令人上茶。
九爺擺擺手,道:“八哥,咱們兄弟,何必講究這些。”說罷一彎腰,湊過去問,“我來是問問,人,真是被八嫂杖斃的?”
八爺看看八福晉,嘆了口氣。
八福晉原先消散了點的火氣被八爺這一眼看的噌噌又冒了出來。她是為了誰,要不是知道弘昊去內務府後不老實,上躥下跳盯著他門下的人查,她會想方設法要找弘昊的麻煩,下他的臉面?
“不過是正藍旗下包衣罷了!”八福晉恨道:“你們著什麼急,做奴才的被主子打罵是常事。爺,您不是從舅舅手裡接了半個正藍旗,論起來,全家都是您的奴才!”說著一笑,“您若不肯壞了與侄子的情分,我回府請舅舅便是了。”
安王府世領正藍旗,旗內佐領參領過半至今都仍是安王府門下人,若說八福晉從開始還有些慌張,等弄明白阿克敦一家是正藍旗下包衣,就覺得大夥兒都在大驚小怪。
死的就是一個奴才,值得甚麼?
八爺捂著額頭,看到八福晉傲然的面孔,覺得頭痛無比。
在邊上聽了一水兒的十爺嗐了一聲,震驚道:“八嫂您的意思,事情就這麼丟在一邊,您總不能還打算惡人先告狀說人家冒犯了您罷?”
本是隨口一句玩笑,熟料八福晉將頭一昂,鳳眼中射出精芒,“有何不可。”
十爺把口裡含著的茶全噴了出來。
憋不住的九爺爆喝道:“你心裡有個數沒有!”指著八福晉,也不管她以前是表妹,十幾年前就變成嫂子,罵道:“你打死的不僅是正藍旗下包衣,還是正三品武將的嫡女。阿克敦有護駕之功在身,汗阿瑪調他回京任護軍參領,執掌禁軍,宿衛皇宮。這是多大的看重你心裡難道不明白?你要教訓人,掌嘴夾棍由得你,不過是皮肉傷,養幾天便罷了,為何要用杖刑!把人打死,事情便不一樣了,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八福晉,心裡難道不明白?”
被九爺兜頭一通罵,八福晉暴躁起來,怒道:“我還從未聽聞有小叔衝到哥哥家裡教訓嫂嫂的,這是哪家的道理?”
“福晉!”看八福晉衝著九爺去,八爺惱了,肅容告誡的看著八福晉。
八福晉卻是個遇強則強的性子。她嫁給八爺多年,就是膝下無子,八爺都是讓著她的,這會兒看八爺站在九爺那頭,當下冷冷道:“爺要說甚麼?莫非我說的不對,我不是他嫂子!”
看到八福晉眼底的倔強,八爺一愣,說不出話來。
十爺看九爺臉黑的嚇人,不住在那兒大喘氣,再看八爺喊了一句不再說,心裡不樂意了,道:“八嫂,您說得對,人阿克敦全家都在正藍旗,可人沒在八哥領的那一半牛錄裡頭啊。就是安王府,如今也不是正藍旗的旗主了。便算還是旗主,您是不是在安王府住久了,忘了自己其實出身郭絡羅氏,屬滿洲正黃旗,是宜妃娘娘的族侄女?您是不是還忘了您幼年喪父喪母,宜妃娘娘接您到宮裡,您還追在九哥後頭,不稱九阿哥,非喊表哥?這些都忘了沒關係,您記得人阿克敦全家是誰奴才都不是您名下奴才也不是安王府門下奴才就是了!”明知八福晉已讓氣得不輕,十爺沒罷休,哼了哼又道:“其實也不怪您忘了自己的出身,您畢竟安王府長大的,連大婚吃酒都非要辦在安王府,怎會還記得郭絡羅氏的人。”
這話,明顯就是諷刺八福晉巴著外祖家,卻把父族拋在身後了。
“你……”沒想到平時不說話的十爺嘴皮子這麼溜,八福晉被氣暈了頭。想到今日處處不順,連一貫敬重自己的十爺都來奚落自己,八福晉腦子一熱,脫口道:“那是因萬歲想要正藍旗!”往安王府下聘,在安王府辦婚宴,都不是她求的!
一語出,簡直石破天驚,屋裡陷入詭異的寂靜。
八爺不敢相信八福晉能說出這樣的話,他望著說完話自己也嚇住了的八福晉,眼中滿是失望。
九爺心裡全是臥槽,十爺已經懵了。他沒想到刺激了一下八福晉,會刺激出這種事情來……
過了許久,直到八福晉唇瓣都開始顫抖,八爺輕輕嘆了一口氣,收回凝望的目光,道:“福晉累了,先回屋歇息罷。”
“八爺……”八福晉眼中閃爍著水光,往前走了一步,張口想要解釋,奈何腦子都是糊的,她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八爺扭過頭,擺擺手,“福晉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