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零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著急問:“何先生可在?”他問的何先生,乃是八爺的幕僚何焯。此人在八爺還是個光頭阿哥時就被康熙點為侍讀,乃是八爺的先生,更是八爺的心腹,能替八爺做一半的主。
“真是不湊巧。”門房笑的露出一嘴的豁牙,“何老太太病了,貝勒爺前些日子替何先生請了個太醫,今兒太醫有空,何先生在家裡守著太醫給老太太診脈呢。”
病的這麼湊巧?
就算平素八爺在官員名聲再好,這會兒都由不得達春不起疑。他心裡明白八爺這是不想沾事。說起來,八爺管內務府沒兩年,又有九爺這麼個銀庫在,內務府那一團,還真沒怎麼沾手。
可沒沾手您也是個知情的啊!
都說八爺是個寬仁大度,看得著官員疾苦,願意為人出頭的,眼下瞧瞧,不過如此嘛。還沒怎麼的,就連個侄子都怕了,跑到宮裡躲起來!
達春滿腹牢騷,門房卻像沒看見,哈著腰問,“要不小人去通報一聲福晉,您進去給咱們福晉磕個頭?”
我給她磕什麼頭!
老子雖是包衣奴才,可不是願意在誰跟前都磕頭當奴才。八福晉算甚麼東西?罪臣之後!沒爹沒孃的,要不是衝著安王府下面那些牛錄,能嫁給皇阿哥?
達春心裡腹誹一通,皺眉道:“今兒還有差事,你替我給福晉請個安罷。”說罷轉身上了轎子。
既然八爺那裡連句話都不肯漏,就得想別的辦法了。
達春馬不停蹄朝廟兒衚衕趕,恰好將內務府堂主事噶岱堵在家門口。
在八爺府門口被閃了一下,達春一看噶岱要出門,從馬背上跳下來拽著噶岱的袖子,道:“你可不能走!”都走了,讓他一個人去頂在前頭不成?
噶岱被他拽的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沒好氣道:“我說達春,你這是幹甚麼,要不是我這馬知道好歹,你今兒非挨一蹄子不可!”說罷翻身下馬,炫耀道:“瞧瞧這馬身,那是……
達春這會兒可沒心情跟他討論馬經,將人拽到一邊,瞪圓眼珠子問,“今兒四爺府上那位大阿哥讓人把會計司賬冊都給拿走了!”
“就是這事啊。”噶岱撣撣袖口,覺得達春大驚小怪,笑道:“萬歲令他署理內務府,這位爺總要做個樣子出來。”說著往端貝勒府方向一指,笑的詭秘,“人家才從揚州認回來,好容易討好瑪法領個差事,咱們也不能擋道,要讓人瞧瞧這位皇孫還是辦了事的,否則萬歲面前也不好交代啊。”
鄉下地方回來的,就算龍孫又如何。別說是龍孫,這京城裡一片瓦掉下來,不提覺羅,就是愛新覺羅都能砸到好幾個。□□的子孫是不是龍子鳳孫?太宗的是不是?就說當今,還在位子上坐著呢,京裡好幾位沒領差事的光頭阿哥見著內務府還得說軟話!
內務府是幹甚麼的?那是從這些龍子鳳孫們一落胎胞開始,就把他們吃喝拉撒睡全都給管了,就是人死了,那陵園總管都還是內務府下的衙門!
小孩子沒見識,一到京城就想弄個大的!嘿,要識趣就罷了,敢胡來,看不崩掉他滿口牙,等犯了眾怒,被萬歲厭棄,那就得乖乖搬回雍親王府,在四福晉手底下討飯吃,到時候有他苦日子過!
達春不用聽心術,從噶岱的神情上就能看出他不將這位京裡的大紅人端貝勒放在眼裡。他原本也是這樣想的,要不不會痛痛快快把做好的賬交出去。但今兒他一見端貝勒派來的人,他立即覺得事情不對了。
他覺得對方是自己的同類——善於做賬善於算賬的同類。如果端貝勒手下多兩個這樣的高人,別說把這半年賬冊的端倪看出來,就算是陳年老賬,都未必不能翻出來!
然而達春這番內心隱憂只得到噶岱嗤之以鼻的回應。
噶岱素來看不起達春一副膽小的模樣,哼道:“自世祖設內務府,歷任皆如此行事,世祖御極十八載,當今登基五十年,可有人出來站出來道咱們的不是?歷任總管,有下獄者,皆因罪而罪!達春,你露出如此形態,可是生了大志?”
內務府官員,有包衣,有朝臣,有太監,更有宮女子出身的嬪妃,還有嬪妃所出的皇子。除非萬歲橫下心,否則誰敢擅動內務府!噶岱覺得達春全是庸人自擾,又或許是生出異志,看到個得寵的皇孫,就想湊上去賭個從龍之功,不看看雍親王是甚麼樣的人,冷面冷心,這樣的人上去了,內務府豈有好日子過!
真是糊塗了心肺!
達春被噶岱一番話說的臉色鐵青,眼見在門口,不便吵鬧起來,深吸幾口氣,方道:“你素與我不滿,卻不必如此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