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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把人叫到面前,“你覺得,那雙腳好看麼?” 弘晝愣了愣,搖頭道:“圓乎乎的,看起來有些怪,不好看。”
他猶豫了一下,道:“不過她走起路,那腰倒是扭的挺好看的。”
“咳咳……”弘暦再也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以做提示。
蘇景將目光轉向他,溫和道:“弘暦,你覺得可好看?” 弘暦想了想,神色鄭重道:“回萬歲,我覺得,張曦裹腳一事,不在其美或仇,而在她至今仍未放足。”
“哦?”蘇景眼色浮現興味之色,道:“說說看。”
他說著強調,“自家兄弟,叫朕大哥便是。”
弘暦應了一聲,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弘晝,正色道:“大哥早就下令放足,且大哥寬仁,雖下旨放足,卻並未限定時日。
但時隔一年,張曦之足仍裹纏於布中,且走路艱難,可見張曦,從未放過足。”
他頓了頓,繼續道:“臣弟回宮之前,讓人問過張曦身邊的貼身丫鬟,張曦之父本是通縣縣簿,通縣離京城如此之近,張曦之父還是朝廷命官,張曦卻仍然沒有放足。
由此可以推論,放足令一事,民間遵從者,只怕寥寥無幾。”
“不錯不錯。”
蘇景不由拍手讚歎。
看樣子,歷史上的乾隆,也不全是吹捧出來的名頭。
十來歲的少年,沒人教導過帝王之術,朝政綱要,在自己面前卻能頭頭是道德清晰表明自己的看法,實在是不錯。
要知道,許多外官進京見駕時,哪怕不是頭一回,說話時仍然字斟句酌,語病頗多。
而且,這弘暦,在弘晝之關注別人腳是否好看的時候,已經想到傳喚張曦的丫鬟來探問張家的家世,以此推斷放足令的實行,這份心思,不可小覷。
蘇景對弘暦讚賞有加,弘晝不免有些吃味,抱怨道:“大哥,還是我先瞧見張曦不對的。”
“是。”
蘇景看著他,語氣淡淡的,“但你只想讓人把鞋脫了,把布解開讓你看個清清楚楚。”
他望著弘晝,面無表情道:“你可知道,漢女,為何一定要纏足?只因她們的腳,關乎她們的貞潔,你依仗身份,強令人脫鞋滿足你的好奇之心,可有想過,她可能因此事丟掉性命?” 看蘇景面帶不悅,弘晝本就有些惴惴,再聽蘇景說張曦可能沒命,弘晝頓時急了,“怎麼會,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哪會沒命,誰要她的命?” 蘇景冷酷的道:“流言,世俗,家族,還有她的生父!” 弘晝呆若木雞,傻在當場。
“大哥……”弘暦見此,哀求的喊了一聲蘇景。
蘇景本意也不是要給弘晝講甚麼人人平等,尊重生命,尊重百姓。
這些空話,別說是封建社會是異想天開,就是現代社會,又何嘗真的辦到了?更何況,他,本來也不是追求所謂絕對公平的正義人士。
他只是不想讓自己寄予厚望的這些兄弟成為不分輕重的紈絝罷了。
他嘆息道:“弘晝,你乃朕的弟弟,身份尊貴,你只要說一句話,就有無數人幫你做到你想做的事。
但正因如此,你所思所言所行,才需慎之又慎,你可明白?” 弘晝這會兒腦子還是亂的,垂頭喪氣的胡亂點了點頭。
蘇景倒也不急,要用這兩個弟弟,還要幾年,有的是時間。
不過眼下麼,既然機會送上門,他倒想讓他們鍛鍊一二。
“你們可知道,張曦為何會在直親王府?”蘇景看兩人明顯很感興趣的樣子,道:“張曦之父張平,早年給張曦定下了一樁親事,乃是昔年張平的同窗嚴聞之子嚴叡。
嚴家居於江南,世代書香,嚴聞這一支乃傳承族譜的嫡長一脈,自來規矩甚嚴。
張曦因此不足十歲就開始纏足。
朕下令放足之後,張平原本想為女兒放足,但嚴家卻傳來書信,說張曦若放足,便是違背聖人教導,女子規範,嚴家不會再承認這門親事。
張平因此不願女兒放足,但張平又唯恐同僚諫舉,就奉上厚禮給直親王府,將女兒送到王府躲藏。”
弘暦和弘晝原本還聽得認真,最後卻忍不住目瞪口呆。
弘暦皺眉道:“所以那張平是覺得,在王伯府裡,肯定沒人敢逼她女兒放足?” 蘇景笑著點頭,“不錯。”
“這張平腦子有病!”弘晝呆了片刻,忽然噼裡啪啦道:“放足是大哥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