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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孫成腳下拌蒜,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回大阿哥的話,二阿哥,二阿哥每日都是寅時三刻便起,亥時二刻方去歇息。”
寅時三刻,亥時二刻,換算出來便是凌晨三點四十五起床,晚上九點半梳洗睡覺,這可遠遠不止十個小時。
烏喇那拉氏一聽又氣又恨,親自上去打了孫成一個巴掌,罵道:“讓你們服侍阿哥,你們就是這麼服侍的?王爺早就說過,不讓二阿哥太過勞累,你們竟敢縱著二阿哥胡鬧,還不來報我!”
“這……”孫成臉上被烏喇那拉氏的指甲刮出一道長長的血口子,卻連呼痛都不敢,不住磕頭道:“福晉饒命,福晉饒命!”
“狗奴才!”烏喇那拉氏恨不能生撕了這些奴才。
“福晉先請息怒。”蘇景攔了一下烏喇那拉氏,繼續問孫成,“弘暉午間可有歇息?”
孫成被烏喇那拉氏嚇破了膽,又不敢再隱瞞蘇景,苦著臉小聲道:“原本是歇的,只是,只是……”
“只是甚麼!”
被烏喇那拉氏的爆喝嚇得一個哆嗦,實話便脫口而出。
“只是一月前從二阿哥給福晉請安回來,二阿哥突然就不肯中午歇晌了,無論奴才等怎麼勸說都不成。二阿哥,二阿哥還說……”孫成壯著膽子看了面無表情的蘇景一眼,聲若蚊蚋道:“二阿哥說‘大哥不過比我大了半歲,卻已能得大儒稱讚,我身為阿瑪的嫡子,倘若太差,豈非讓額娘面上無關?’”
一語出,滿室立時陷入徹底的寂靜之中。
李氏心裡覺得這個太監實在太實誠,甚麼話都敢說,視線就不受控制的朝烏喇那拉氏望過去。卻見烏喇那拉氏猶如被誰矇頭打了一棍似的,臉上一片蒼白,眼珠動也不動,身體踉蹌兩步,僵硬的坐在榻上。
一月前,一月前。那應該是弘昊又一次得到宮中賞賜,她聽說是因萬歲最看重的心腹漢臣李光地當朝稱讚弘昊所做的一篇文賦。這文賦被送到陝西,刻在龍王廟前,當地士人都道有此絕美文賦,必能引得龍王大悅,來年多雨。她心浮氣躁,越讓人打聽越是難受,弘暉來後就責備了幾句,覺得弘暉不若弘昊爭臉,白白又讓弘昊出了一次風頭。
氣頭上的話,現在讓她仔細回想,也記不清是說了些甚麼,誰知道,弘暉都記在心裡,還回去日夜苦讀用功,以致,以致如今竟要害了弘暉的性命!
蘇景沒理會烏喇那拉氏,又問,“這半年弘暉召太醫的脈案,你可以有備錄?”
見烏喇那拉氏還愣著,蘇嬤嬤上來道:“二阿哥脈案的備錄,福晉都是親自抄下令老奴收好的,老奴這便給您拿來。”
等蘇嬤嬤手腳麻利的把脈案都拿過來,蘇景飛快看過,心裡對自己之前的診斷也有了底。
按照這些備錄上說的,弘暉這半年來陸續有過胃疾,發熱,風寒等小病。每一次會伴隨反胃,頭暈,嘔吐,甚至眼花等症狀,也許是因為那時腦瘤尚小,太醫也沒診斷出來,加上弘暉一貫體弱,又伴隨著其它病症,太醫認為這些是風寒發熱的病理反應。
但這一個月,弘暉熬夜苦讀,晝日不歇,體質急速衰減,頭部的瘤疾自然飛快長大。年節忙碌,家中弘暉身體負擔,或許今晚又出了其餘的事,不然弘暉不會在此,總之各種緣由強加之下,使弘暉的重病在今晚猛烈爆發。
蘇嬤嬤在邊上看著蘇景神色越來越凝重,心裡七上八下的,看蘇景將最後一張脈案看完,忍不住道:“大阿哥,二阿哥,二阿哥他……”
蘇景嘆了一口氣。
他這一嘆氣便是一把鑰匙,把烏喇那拉氏驚醒了,她站起來抓著蘇景的胳膊,“弘昊,你告訴,弘暉他到底怎麼了?”
蘇景望著眼前這個儀容凌亂,再也沒有一絲王妃貴氣的女人,平靜的將自己的診斷結果告訴了她。
“瘤疾,瘤疾……”烏喇那拉氏傻呆呆的重複著蘇景的話。
別說是烏喇那拉氏,就是李氏和年氏,也是震驚的捂住了嘴。
原本眾人以為弘暉就是像以前那樣,身子太差,所以突發暴疾,蘇景回來,調理得當,加上王府不缺好藥,還是有大半希望。
可瘤疾……
別以為此時的人對體內長瘤很陌生,早在黃帝內經時,便有瘤之一詞了。此乃惡疾中的惡疾,凡是被大夫說出一個瘤字,能活下來人完全可算作異數!
李氏想了想,小聲跟身邊的年氏嘀咕,“這是不是跟那誰,曹甚麼一樣的,就是扁鵲要把他腦子砍開治病的那個?”
倒是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