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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變幻的滋味,四爺曾經嘗過,正因為有切膚之痛,他不願意再讓弘暉他們經受這些。
可說出這話的人是君父,是萬歲,是天子!
四爺手中冒出一陣陣的汗漿,隨著時間的過去,聽到上首傳來有節奏敲打桌案的聲音。四爺數次欲張口答應,話到嘴邊,又滑了回去。
半晌,四爺艱難的給康熙磕了個頭,可惜還沒開口,就被康熙罵了回去。
“老四!”康熙耐心用盡,始終等不到四爺妥協,將手中端著的茶盅一扔,怒氣終於浮了上來,哼道:“朕為何寧可丟棄顏面,也要按律處置烏喇那拉氏,你果真想不明白?”
“兒臣……”四爺張了張嘴,不知該說甚麼。他不明白麼,他當然明白!
“朕看你心裡一清二楚,不過倚仗弘昊那孩子重情,所以想讓他生生吃下這個悶虧,今後繼續照拂弘暉,看顧海霍娜罷了!”康熙忽然用力一拍面前的桌案,指著四爺怒罵道:“你妄想,朕還沒死呢!”
“汗阿瑪!”四爺被這話嚇得不輕,腦門上全是冷汗,當下連連磕頭道:“汗阿瑪,兒臣……”
“朕不想再聽你那些廢話!”康熙自己行事偏心,但當自己偏心的人又被別人偏了另外一方的時候,他就更理所應當覺著自己應該朝偏愛那一頭多偏一偏。何況烏喇那拉氏竟敢在京中與人勾連刺殺弘昊,他選定的儲君,這不啻於在康熙臉上重重扇了一個耳光。作為一個年幼即位的君王,所有敢擋在他前面的絆腳石都給他削成了齏粉,一個兒媳,更不會例外!
將一個摺子砸到四爺的頭上,康熙滿面都是怒色,站起身負手在桌案前來回走了兩圈,道:“你自己看看這摺子,這回刺殺弘昊的刺客,裡面有天地會的餘孽!為了刺殺弘昊,這些人簡直無法無天,竟敢與意圖顛覆我大清江山的反賊聯手,烏喇那拉氏如此喪心病狂,你竟還想保住她的身份,讓她風風光光葬入皇家的陵寢,將來再與你合葬享受弘昊的祭祀不成!”說著話音一頓,“若你果真如此想,那弘昊這個長子,你不要也罷!”
說此話時,康熙狹長的眼中陡然升起一抹狠意,恰巧被聽到最後一句驚到了的四爺看到,頓覺一陣入骨涼涼意襲來。
四爺知道,康熙這話,不是虛言。若他再繼續維護烏喇那拉氏,他也許,真會失去寄予厚望的長子,甚至失去……
他不敢再往下繼續深想,將額頭抵在手背上,重重道:“汗阿瑪的意思,兒臣明白了。”
“明白便好!”見四爺終於妥協,畢竟是自己選定的繼承人,康熙沒再多言,嗯了一聲,從桌案上拿出早就擬好的聖旨,吩咐梁九功遞給四爺。
“皇家畢竟不同,當初是朕看錯了人,此時休妻也當有朕一封聖旨。”
薄薄一張絲絹,捏在手裡猶如千斤巨石,四爺攥了攥拳頭,冷靜道:“兒臣明日一早便將摺子呈給汗阿瑪。”
這休妻,不是甚麼光彩的事情。讓康熙這做公公的勒令下旨休妻更有損康熙的威名。故此,康熙下的這道旨是‘准許’四爺休妻,而四爺,自然要補上一道烏喇那拉氏罪惡滔天,請天子恩准他休妻的旨意,如此方才周全。
“你先回去罷。”既然四爺頗有眼色,康熙心中滿意,想到弘暉,畢竟是愛新覺羅家的血脈,若無意外,百年之後按照嫡出的身份,少說也是個親王的爵位。誰能想到……就如他當初沒想到會於胤祍……
可世間事,很多時候本就不在人的掌控之中,就算身為天子,亦是如此。
思及往事,康熙不免緩和口吻,勸了四爺幾句,“老四,別怪朕心狠,你當明白,此次烏喇那拉氏行出如此手段,不管弘昊弘暉是否願意,他們兄弟倆,今後必然成為陌路。按律處置了烏喇那拉氏,廢黜弘暉嫡出的身份,以他現在的狀況,對他而言,未必不是一樁好事。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四爺此時已冷靜下來,自然明白康熙說的乃是實情,不過他也知道,若是別人遇到這等事情,康熙必然會以皇室顏面為重,至於兩個孫輩之間今後的爭鬥,眼前這位萬歲,不會放在心上。
“兒臣明白。”
“那便好。”康熙知道四爺心裡必還有幾分痛惜弘暉,不過如果連親兒子都不疼愛,他還能相信眼前的老四是真心敬重君父?
“你回去罷,弘昊就留在宮裡養傷,你每日進宮探望就是了。”
四爺這時候也沒想過要將長子接回去,這會兒到了快要關宮門的時辰,他聞言便給康熙行禮告退。
回了王府,還未下馬,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