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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豈會大開殺戒?”
“可他們……”明月還想再說甚麼,對上蘇景洞悉一切的目光,忽然無力道:“罷了,我都是要死的人; 何苦呢。”
何苦再為別人盡心盡力,到頭來不過是一枚棄子罷了。
被押走之前,明月對蘇景提出最後一個請求,“我雖不清楚你到底是如何控制了師孃的神智,但我希望今日之後,就讓師孃永遠這般混混沌沌的模樣。師孃一生最恨滿人,若讓她知曉自己竟給了滿人做妾,必會生不如死。你已得到你要的東西,就放過我師孃罷。”
這個請求,蘇景答應了。
明月被人押上小舟時,望著越來越遠的畫舫,已心如死水的她從未想過蘇景竟未殺她,而且有朝一日,她還會見到這個恨之入骨又深深畏懼的男人,並且那時她已是天地會之主,而他,也成了萬里山河的主人。
石榮看著已成一個黑點的小舟,猶有些不甘心道:“主子,真要就這麼放過她?她可殺了不少兄弟。”
“放過?”蘇景輕笑一聲,“石榮,你以為殺了她,就算是給死去的人報了仇?不!”他神色冷漠,眼底透出森寒,“毀了天地會才是報仇!”
“她當真能做到?”石榮相信蘇景,但卻不相信輕易被他拿下的明月有這樣的本事。
“雄鷹折翼,鳳凰涅磐,從絕望中爬起來的人往往讓人震驚,她會做到的。”蘇景扭頭看了石榮一眼,意有所指,“再說,你不是已經安排好了。”
石榮還是有些懷疑,不過他沒有再說,只道:“太子爺軟禁了二阿哥,將二阿哥原本身邊的人都給換乾淨了。不過底下的人回稟,道二阿哥像是還未死心。另外,年家那兒,有些異動。”
蘇景走回艙中坐下,問道:“永和宮如何了?”
“還是不見人,十四福晉一直在遞牌子,說要給德妃娘娘侍疾。”
“侍疾?”蘇景冷笑道:“我那十四叔此時想必心急如焚,罷了,逼的太緊也不好。傳信去蒙古給色勒莫,告訴他,把多爾濟那個庶弟寨阿給除了。”
“這,寨阿可是咱們眼下唯一能控在手心裡的人證,只有他知道十四爺當初運走的那三十萬兩銀子在哪兒,還有李四兒交出來的銀子,至少有一半經八爺的手落到十四爺手上。沒了寨阿,十四爺絕不會鬆口的。”
蘇景看了一眼石榮,“難道我們還缺銀子。”
石榮一怔,繼而道:“自然不缺。可那些銀子,必然是被十四爺拿去買通殺手。”
銀子不重要,銀子的用途才最重要。
“那又如何,你以為我那十四叔是個蠢貨?就是把銀子翻出來,也不是原來的銀子了。”蘇景淡然道:“我當時逼的內務府那幫人狗急跳牆,行刺殺之舉,事後萬歲大怒,朝廷風波不斷,內務府原本的包衣世家幾乎死光了。你以為萬歲只是因我被刺殺之故?不,萬歲還想保全自己的骨肉。”
說的明白些,大開殺戒不僅是替孫兒出氣,更是給自己不爭氣的兒子抹除後患。
石榮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是不甘心,“難道就這麼算了,咱們廢了這麼多人才抓到寨阿,萬歲連額駙都鎖了。”
“女婿,終究和兒子不一樣。”蘇景搖搖頭,緩緩道:“事情到這一步,借弘暉之手使永和宮用個昏招,讓萬歲確定心裡的猜疑就已經差不多了,凡事不能太過。十四叔,畢竟是萬歲心疼的幼子,我的親叔叔。”
“奴才明白了。”石榮不甘不願的點了點頭,道:“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嗯。”蘇景旋即又道:“再有告訴咱們宮裡的人,讓他們想法子給翊坤宮傳個口信,把咱們在蒙古查到的訊息傳到宜妃那兒。”
“主子是想……”石榮只覺眼前一亮。
蘇景唇角微翹,“咱們不能捉著不放,可總許別人自證清白!”
過了兩日,石華帶著人已將名單上面所有的人家都摸的清楚明白。蘇景看過後,以太孫身份擺出全副儀仗去了松山書院。
世事浮沉,曾經他不過是個身份低微,被江南文人看輕的滿族幼童。但當時名滿天下的松山書院山長王鼎齋依舊打破成見,將他收入門下,並在臨死前將藏書全部傳承給他,或許他未必需要,可此番諄諄厚愛,他永遠銘記在心。
王家素受江南士人仰望,他能在江南士林中積攢下偌大名聲,而後憑此在最初得到康熙偏愛,成功迴歸皇室,王家功不可沒。他要大動江南,無論如何,該來松山書院走一趟。
遙望山頂那一株依舊挺拔的青松,蘇景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