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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榮接過僕娘手裡的熱水桶,到浴房兌好熱水,手裡捧著蘇景換下的衣衫,才低聲道:“那女子怕是嘴硬的很。”他頓了頓,又道:“再受看重; 不過是個女子,前明那些餘孽,未必真會豁出性命來救她。今日街上可是風平浪靜啊。”
“我知道。”披散著長髮的蘇景背靠在浴桶邊上; 嫋嫋熱氣環繞在周身,越發顯得他如神似仙,那雙清冷的眼中此時滿是冷意。
“朱家的人不會救她,天地會的人卻未必。”蘇景指尖摩挲著酒杯中梅花的紅蕊,吩咐石榮,“盯緊曹家,別讓他們真把曹寅弄死了。”
一說起曹家,石榮滿腹牢騷,“要不是曹家那個曹二爺,奴才手下那些人不會耽擱那麼久才查到訊息。就是王思文要查天地會暗藏兵器的地方,也不會如此艱難。這曹家世受皇恩,竟然包藏禍心。”
聽到此番話蘇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閉目養起了神。石榮見此,將手裡的衣裳放在一邊的腳蹬上,正要轉身離開。忽聽蘇景道:“杭州織造將有空缺,這江寧織造署,你就別替朗鐸惦記了。”
蘇景口中的朗鐸,正是石榮年前才娶的喜塔臘氏之父,現在京中做著個六品的小京官,多年不得晉升,一直就上躥下跳想謀個外放的實缺。因是旁支的緣故,得聞石榮被蘇景想法子抬到正白旗,立即巴上來,不顧石榮以前的出身,愣是把最心愛的嫡出幼女許給石榮做了繼室。石榮還是早年在江湖上打混時娶過一房,不過那正妻很早就死了。後來石榮跟在蘇景身邊,女人自然是不缺,只是都不過露水情緣。這會兒得了個正經的滿洲大族嫡女做夫人,自然寵愛的很,對喜塔臘氏的事情也非常上心。
不過這會兒聽蘇景提起來,他倒並不十分心虛。他先前那番話,固然有私心作祟,但他再如何寵愛喜塔臘氏,在他心中,對蘇景的忠誠始終排在頭一位。蘇景被刺殺之事,讓他與石華幾個一直如鯁在喉,此番查探,他們是抱定要將那幫人扒皮拆骨的心思。而一路查探下來,前面都順風順水,唯獨來了江南,掣肘之處頗多,他心裡對曹家的不滿自然與日俱增。
“主子,奴才……”
“不必多言。”蘇景擺擺手,“曹家此時不宜有大變動。”他睜開眼看向石榮道:“你們的忠心我都清楚。朗鐸多年不得志,卻並非十足蠢材,你寫信回去,讓他準備幾個幕僚罷。”
“奴才明白。”石榮大喜,對蘇景行了禮轉身出去。
等泡過澡出來,一名圓盤臉,杏仁眼,還生了一對小虎牙,一看就十分討人喜歡的丫鬟領著幾個小丫頭進來服侍蘇景更衣。
那丫鬟手腳麻利,動作仔細,很快就為蘇景打點妥當,不過本該退下的時候她眼角餘光飛快的朝蘇景瞄了幾眼,似是知道自己逾矩,又立時躲閃的避開去,像是怕蘇景察覺一般。
如是反覆幾次,見蘇景仍是一徑面色淡淡,那丫鬟終於忍不住,往前站了一步福了福身低聲詢問,“啟稟太孫,後院的王公公來報說今兒太孫帶了位姑娘回來,奴婢斗膽,請太孫示下該給那位姑娘幾等的份例?”
蘇景目光在她臉上一轉,見到這丫鬟額頭上隨著他的沉默汗珠越來越密,三息之後終於開了口。
“你可知道此次南下,我為何允諾你主子將你帶上?”
丫鬟心如擂鼓,壓抑著喉嚨裡發乾的感覺,哆嗦道:“回太孫的話,奴婢不知。”
“只因你們主僕都知道進退。”蘇景雙手負在身後,看著她平靜道:“烏喇那拉氏素來明白分寸,我希望你也明白。你是烏喇那拉一族的家生子,烏喇那拉家的情形你心裡清楚。”
“太孫恕罪,奴婢知錯了,還請太孫看在奴婢家格格份上饒了奴婢這一回。”
蘇景冷眼看這丫鬟咚咚咚在地上猛磕了幾個頭,直磕的地上已有些血痕,方才開口,“孤看的,一直是兄弟的情分!”見丫鬟身子又是一顫,才呵道:“退下。”
如聞大赦,丫鬟強撐著起身行禮退下,小心關好房門後顧不得規矩,一路小跑了足足一刻鐘方才腿軟的坐在廊下不住喘息。
忽然背後有人在丫鬟背後拍了一下,嚇得這丫鬟差點被跳起來。待看清楚人,丫鬟立時沒好氣的埋怨,“高嬤嬤,您這是做甚麼!”
高嬤嬤也被她一聲尖叫嚇得不輕,“你還說呢,你不好好服侍太孫,到這兒來躲閒!”說著用手在她肩膀恨恨掐了一記,“你這死丫頭,你可別忘了,咱們格格花了多少心思才把咱們塞進來,還指望你……”
說到後面,眼看丫鬟滿面通紅,高嬤嬤心裡咯噔一跳,戒備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