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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最後一句,實在讓十三爺毛骨悚然,更是不知該如何接話!
見到十三爺訥訥不能言的模樣,蘇景悠悠道:“十三叔若果真不知該說甚麼,有些話便不要開口了。”覷了一眼十三爺,蘇景淡淡點醒,“十三叔,您如今有妻有子。”
十三爺渾身一震。
他當然聽得懂侄子話中含義,他不再是當年那個為了並不十分親近的兄長就能胡亂攙和進廢立太子之事的老十三了。
當初他年輕氣盛,皇寵在身,一腔熱血上頭便甚麼都顧不得。可如今呢,府中福晉側福晉,還有子嗣,甚至胞妹,都在指望著他。要為了敦恪將這一切拋諸腦後?
他,做不到!
眼見面前的十三爺臉色一陣變幻後頹然垂下肩,蘇景沒有再說甚麼,只是站起身道:“想來十三叔憂心敦恪姑姑,這頓飯留待以後再吃也罷。”
蘇景乾脆離開,倒也未去別處。他回揚州的目的,本就是為‘釣魚’,這會兒便在街面上閒逛,看看揚州城的風雲變幻。
一別經年,不僅是人,城,也是會變的。
到黃昏時分,回到落腳別院的蘇景又接到一張帖子。
“曹家。”摺扇在手心敲了兩記,蘇景玩味一笑,“曹家果然不愧是江南仕宦之首,孤的行蹤,你們倒十分清楚。”
前來送帖子的曹寧被這一句話驚的當時就跪在地上猛磕了幾個頭,喊冤道:“回太孫,奴才等斷不敢行次悖逆之事。奴才等所以知曉您在揚州,實在是日前萬歲因擔憂太孫安危,故特意令人傳了旨意,令奴才堂兄務必暗中保護太孫。”
這是在告訴我,你們曹家即便因為江南金銀與廢太子之事動搖一些根基,但依舊聖眷不衰,是萬歲信任的人?
蘇景面上不動,口中輕咦一聲,訝然道:“曹大人何至於此,孤不過隨口一說罷了。”
您這隨口一說,可是隨時能要曹家闔族性命啊!
曹寧口中發苦,奈何面前這人乃是高高在上的太孫,他又如何敢抱怨。曹家可不同以前,連皇子郡王都能不假辭色。
他只得乾笑兩聲道:“是奴才少見多怪,還請太孫恕罪。”
蘇景卻收起之前略有些調笑的模樣,正色道:“你們曹家乃內務府上三旗包衣,汗瑪法名下的奴才,如何輪得著我這太孫來恕罪,曹大人,你失言了。”
曹寧呆住,一身冷汗頓時又冒了出來。
事到如今,他若還不明白眼前這位深受皇寵的太孫對曹家有偏見,就是個十足的蠢材了!可任憑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太孫如何會對曹家這般不滿。之前曹家的確因萬歲的緣故,選擇太子,對其餘皇子稍微冷淡些。但說是不假辭色,可萬歲幾次來江南,但凡隨駕的皇子,他們這做包衣奴才的也絕沒有刻意得罪過。每一位皇子,不說盡心盡力,至少都打點妥當了。便是年紀幼小的光頭阿哥,曹家都有厚禮奉上。
莫非是之前曹家有得罪太子的地方,又或是這位太孫昔年還在揚州時,曹家外頭有人不長眼,曾與這位起過沖突。
曹寧帶著滿腹忐忑不安與揣度還有蘇景承諾的三日後赴宴連夜從水路趕回江寧織造府。
顧不得梳洗,頭一件事便是去見曹家眼下的當家人曹寅。事實上曹家髮際就在這兩代,曹寅因嫡母孫氏乃康熙乳母之故,年少入宮為康熙御前侍衛,由此成為康熙心腹,頗受重用。算起來,曹家除了孫氏,就是一個曹寅在康熙心裡有分量,自然曹家一切都有曹寅說了算。曹寧這個堂弟也好,還是曹寅同父異母的庶出兄弟曹宣也罷,其實都只能算是輔佐曹寅的族人。
得知曹寧連夜趕回,曹寅便知有些不對,忙將曹宣和長子曹顒喚來,聽聞曹寧一字一句複述完與蘇景的對話,原本就安靜的書房中更是陷入駭人的死寂。
“這,太孫何至於此,他來江南辦事,我們曹家並未有甚麼不恭敬的地方。”曹宣滿心不解,甚至有點委屈。
曹顒提出和曹寧差不多的見解,“會不會是族人裡有些膽大的,昔年曾因瑣碎之事與太孫起過沖突?”
這裡指的瑣碎之事,自然是銀兩。
曹家在江南落地生根已有數十年,族人們自從曹家髮際,跟著來討生活的頗多。樹大有枯枝,雖則曹家自認管的算嚴,但江南奢靡成風,曹家又是江南數一數二的家族,自然無數人巴結奉承,開銷也就大了起來。不說主枝,便是沾親帶故的,誰沒有藉著織造府的勢在外頭做些買賣。而那位太孫,早年在揚州起家,生意做遍大江南北,偏生之前阿克敦一個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