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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侄女,扮成車伕。誰知半路上奴才身邊的人聽說貝勒爺出宮沒回府,而是來了甜井衚衕,奴才得知訊息,說服表侄女她們,抄小道在此等候貝勒爺。”
蘇景一直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些許緩和,他抬抬手,示意嶽興阿起身,“你挑在這茶館門口等,是篤定爺會尋你問話?”
而要找人問話,臨時在甜井衚衕這種地方,大部分人會就近找一間茶館,尋個清幽的包房。這附近,就這一家茶館好些。
嶽興阿被蘇景說中,尷尬的點了點頭。
“要是爺不與掌櫃敘話呢?”
“奴才聽說貝勒爺與雍親王一般,最是體恤民間疾苦。”嶽興阿其實並沒多大把握,但他開始想的,就是蘇景當時沒有從掌櫃口裡知道崔家莊的事情,事後必然也會懷疑的,就會找人去查掌櫃一家,只要查了,崔家莊的事情便無所遁形。當然這一切推測成真的前提都是端貝勒入傳言中一樣機敏。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嶽興阿沒辦法否認,當他聽到蘇景試探掌櫃京中洪災時,激動的簡直心都要跳出來了!
蘇景閉上眼,手指在桌案便輕輕敲了幾下,再睜開時,目光銳利如箭射向嶽興阿,“你如此處心積慮保下宋家,又謀劃要見爺,想讓爺知道崔家莊之事,到底是為了甚麼!”
嶽興阿又一次跪倒在地,只不過他臉上不再是惶恐與畏懼了,而是堅決。
“奴才願為貝勒爺走狗,只求貝勒爺救出奴才生母。”
蘇景看著大禮叩拜的嶽興阿,並沒有動容,“嶽興阿,你可知道你在說甚麼?”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你生母赫舍里氏病臥多年,喜愛你父隆科多妾侍李四兒,故與李四兒姐妹相稱,託付其代掌中饋。這話,是你阿瑪隆科多親自對外宣告的!”
而嶽興阿向外人求助想要救母,無疑是在宣告隆科多撒謊。赫舍里氏身為佟家嫡枝正房太太,何以需要外人搭救,隆科多又為何隱瞞真相?不用細想,所有人都會明白,嶽興阿不僅是救母,更是在控訴隆科多!
狀告生父所要付出的代價,可不是誰都給得起的!
然而嶽興阿沒有退縮,他明白蘇景的暗示,仍然聲線繃緊道:“貝勒爺,奴才阿瑪縱容妾室李四兒囚禁正室,日日施虐,我額娘,我額娘……”嶽興阿握拳在地上重重一捶,咬牙切齒道:“我額娘至今生死不知,奴才求貝勒爺想法子救我額娘脫離苦海,從今往後,奴才便是貝勒爺的一條狗,但有驅使,無所不從!”
任憑嶽興阿訴委屈,表忠心,蘇景都沒有立即答應他,而是在心裡飛快衡量著此事得失。
李四兒這個女人,在後世可是大名鼎鼎,能以臣子妾室身份登上史書,李四兒也是獨一無二。李四兒之所以如此出名,正是因為她以賤妾出身,得到隆科多寵愛後,肆意張狂行事。這女人敢收受大臣的賄賂,插手朝廷政事,敢折磨隆科多的妾室,哪怕這妾室是紅帶子的庶女,她還敢給佟家上下臉色看,隆科多的庶母,兄弟,弟婦,甚至隆科多的生母佟老太太無人不憎恨她,卻拿她毫無辦法!至於對李四兒有天然管制權的赫舍里氏,境遇更加悽慘。
蘇景記得,他在隆科多流露出投效之意後便查詢過歷史上關於隆科多的資料。上面記載隆科多獲罪,佟國綱之子誇岱岑曾奏報雍正,一句‘致元配若人彘’已清楚明白赫舍里氏死時的慘況。赫舍里氏如何,佟家怎樣,蘇景皆不在意,他在乎的是插手此事,他要付出多少,又能得到多少!
表面看起來,此事其實是百害而無一利。
嶽興阿雖是嫡出,但生母被囚虐,與隆科多關係惡劣。單看嶽興阿求一個外人,就知道佟家上下對赫舍里氏的處境至少是不放在心上,也表明嶽興阿在佟家的地位。既如此,一個不能掌控佟家的嶽興阿,要他的效忠又有甚麼意思?
嶽興阿無用,插手此事後卻必然會交恨與佟家。要知道,寵妾滅妻乃是大大的惡名,為世人所不齒。或許無數人都在這樣做,但誰敢搬出來光明正大的說。尤其像隆科多,不僅是寵愛妾室,冷落妻子,而是縱容妾室虐待正妻,無數人心中隱隱揣測心照不宣就罷了,一旦戳破窗戶紙,必然引發朝野議論,漢臣們群情洶湧,哪怕是天子,想要讓隆科多甚至是佟家全身而退都不容易。
佟家是天子母族,佟家丟臉,對天子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重重的耳光。為了贏得漢人的心,自證體統,這些年天子都不得不對不滿已久的太子隱忍,甚至廢而復立。
得到一個嶽興阿的忠心,卻用佟家的恨,甚至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