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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過趙攸瀚好幾年,甚至不止一次地圍觀過趙攸瀚與妹婿的切磋。所以這個侍衛認識韶亓簫不說,沒準兒韶亓簫還能覺得他眼熟。
因此,一行人便商量好了,等趕上賑災隊伍後,便由這個侍衛扮成個災民混在百姓中間,然後認準了人,等挨近了悄悄將信遞過去,也不用怕韶亓簫誤以為他們不懷好意而不肯接信。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等到那個侍衛在一群金甲寒鐵的羽林衛中間見到那個看起來很像但完全不是七殿下本人的“七殿下”時,他著實吃了一驚,再看一邊的“二殿下”和“皇長孫”,也是莫名的違和,按下驚慌之後,幾個破衣裳打扮的“災民”在他的暗示下不著痕跡地離開了領取賑災糧的隊伍。
趙攸瀚的侍衛都是行伍出身,認出了羽林衛領頭的昭武校尉頗有兩人,確認過此人沒被調換之後,再聯想這次的任務就是暗中保護七殿下,幾人倒有了些想法,只是到底還需要請示趙攸瀚,於是他們簡單商議之後,便安排騎術最好的一個漏夜趕回襄京城稟告,其餘人暫且留下來,暗中查探真正的七殿下的下落。
趙攸瀚接到訊息,沉吟了一會兒,便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趙敏禾。
趙敏禾還算鎮定,她想了想,抬頭對趙攸瀚說道:“大哥,以我對七郎的瞭解,他在離京前那些舉止並未有任何不妥,他確實以為自己是去巡狩賑災的。所以如今這樣,應當是父皇的人在半途中安排他去了別處。可他現在究竟去了哪裡?”
趙攸瀚已經將此事反反覆覆地思量過,便說道:“這就要看陛下對他是如何期許的了。”
他站起身,透過窗稜望著大興宮的方向。“如果陛下對他寄予厚望,那麼此刻他應當還有別的重要任務,也許過不了多久便會秘密潛回京中;但若他只是一個引出貪狼的道具,那如今他只需自保就好。”他轉過身來,面對妹妹,“你覺得他是哪個?”
趙敏禾漸漸清明,抿起嘴角道:“自然是後者。”
“為何?”
“若是前者,父皇就不會叫七郎與二皇兄和阿珺一起去,那樣既不方便七郎脫身,還容易被他們二人分了功勞。而且……阿珺,他還是皇長孫……”
趙敏禾心想,也許她一直都想錯了。
從她猜到可能會有人在昌州將韶亓簫除去開始,她便一直以為韶亓簫他們一路中,韶亓萱和韶亓簫兩個皇子是主角。但放到誓要奪嫡的五皇子韶亓荇的視野上來看,卻是韶亓簫和韶仝珺才是他的頭號目標。或許,韶仝珺反而更招殺機。
韶亓簫是皇帝最喜歡的兒子,他確實有這個可能成為韶亓荇最大的絆腳石。但韶亓簫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他既不是嫡,也不是長!如果他能以自己的才幹傲視其他皇子們,那還好說,可他這麼多年來可從沒在眾皇子中一枝獨秀過!一個從未服眾過的皇子,成為太子的可能性一下子就小了!
而韶仝珺卻是正經的皇長孫,是“實際上的皇長子”的嫡子。如此一來,嫡佔了,長佔了,至於賢,看韶仝珺如今的樣子,他也稱得上……
趙攸瀚看了妹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想得太多了!陛下要立也是立‘皇太子’,絕不會去立‘皇太孫’!”
趙敏禾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道理,不服地說道:“大周曆史上又不是沒有先例。昔年太|祖皇帝不滿長子宣和帝,所以一早就立了先帝為皇太孫……”
“那不一樣,”趙攸瀚老神在在地打斷了妹妹,“太|祖子嗣稀少,安王、寧王與宣和帝一母所生,年紀又差得多,先帝被立為皇太孫時他們恐怕都還從沒想過那個位置,先帝又有太|祖皇帝全力支援,這個位置他當然坐得堅如磐石。而現在呢,陛下皇子皇孫眾多。皇子之間相爭了這麼多年,他們心中早有一本賬,誰能上位誰又不能,他們早已盤算得清清楚楚。到了最後關頭,他們也不是非得弄得你死我活不可。但若是突然之間再殺進來一個皇孫,只怕江山社稷都不夠這群皇子皇孫折騰的。就好比一個大戶人家,祖父跳過了自己眾多壯年的兒子,反而把家業全數傳給了一個在他們眼裡還乳臭未乾的孫子,只留給了那些年富力強的兒子們少許的肉渣滓,你說這家子還能不亂嗎?”
趙敏禾想起來她上輩子,往前數兩個朝代可不是發生過一樣的事嗎。那個朝代的開國皇帝嫡長子死了,於是將嫡長子生的嫡長孫立為了皇太孫,最後皇叔不滿,將已經登基的皇太孫從皇帝寶座上拉了下來。
想到這裡,趙敏禾也嘆了口氣,確實是自己想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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