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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良久才換了口氣,對承元帝笑笑道:“父皇,這個字不事宜我用,況且時人多取兩字的字,我看還是用‘謹恆’二字吧。”
承元帝呷了口茶,狀似無意道:“是嗎?我看‘頊’字就挺不錯。”
韶亓簫堅持搖頭道:“這表字是不錯,卻實在不是兒臣所能承受的。”
承元帝低頭笑了一聲,隨後起身,輕飄飄取過底下這張寫著“頊”字的宣紙,以打火石點燃了。
“頊”字漸漸在火光中消失無蹤,韶亓簫鬆了口氣。
承元帝道:“我本想不顧你的意願,強行給你取了這個字再說。後來想想,何必將你架起來呢。但……”他轉過身來,直視著韶亓簫的雙眼道,“你就是不為你父皇我想,也得為你的妻兒想想。就這麼無所事事下去,等我百年之後你要叫他們都看著別人的眼色過日子嗎?”
韶亓簫靜默良久,就在承元帝以為他不會說什麼了時,他開了口:“總是鳳子龍孫,有何不好?”
承元帝嗤笑:“鳳子龍孫,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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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承元帝率大隊人馬從上林苑返回襄京城。
當天下半晌,趙敏禾在府中迎回了彷彿歷久歸來的韶亓簫。
他一回來,便緊緊跟在她身邊不放。若不是趙敏禾極力推了,連她要去淨室,韶亓簫也想跟上去。
原本,趙敏禾以為是他們好幾日不見才叫他在自己面前這麼耍小性子。
到了晚間用膳時,韶亓簫心不在焉地夾起一塊糖醋排骨時連掉了三次,她才驚覺也許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天氣漸漸熱了,趙敏禾穿著單薄的寢衣躺在梨花大床上,身上蓋了一層薄被。
韶亓簫照例躺在她外側仰臥著,一手撐在自己腦後,一手習慣性地撫上她的肚子。那裡已經有了微微凸起的幅度。
趙敏禾推了推他,輕聲問道:“可是去上林苑時碰到了什麼事?”
韶亓簫朝她安撫地笑笑,正要回答,卻突然感受到手心底下一陣小小的震動。
來得如此驀然,也消失得如此迅疾。他猛地頓住了身子,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去盯著她的肚子看。傻傻的一動不動的模樣,叫回過神來的趙敏禾也被逗笑了。
韶亓簫被她的輕笑聲驚醒,反應過來。他翻過身,狂喜地對趙敏禾道:“阿禾,寶寶已經能動了呢。什麼時候開始的?”說著,他懊惱地甩了甩腦袋,“這幾天我竟不在,生生錯過了!”
趙敏禾握了他的手道:“不是呢;這是孩子第一次有胎動。方才我也嚇了一跳。”
韶亓簫聞言,喜悅得翻開薄被,又拉起她寬大的寢衣,在她的肚子上虔誠地印下一吻。
“寶寶真乖,曉得等父親回來了再動。等你出生了,父親一定疼你!也一定會保護好你,不會叫別人看不起你!還有你弟弟妹妹們也是。”
他每說一個短句,便親一口,還在母親肚子裡的小小胎兒有沒有感受到他濃濃的父愛是不知道了,倒是趙敏禾被親地笑出了聲。
親完了,韶亓簫又趕緊將衣服和被子蓋好,以防她和寶寶被凍到了。
將笑得花枝亂顫的妻子重新摟緊懷裡,韶亓簫呼了口氣,才對趙敏禾道:“阿禾,我答應了父皇,及冠後便到殿中省上任。”
趙敏禾猛地停下了笑聲,抬頭去看他。
韶亓簫安撫地拍拍她,才伸手將大掌輕輕放回她的肚子上。
“父皇非得叫我入朝,他態度堅決,我怕再拒絕下去他會生氣才答應的。”
他不想她費神,嘴上便說得風輕雲淡,其實心裡卻有些艱澀。
昨日他走出武臺殿時,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承元帝輕飄飄的幾句話語又一次在他腦海中浮現。
早幾年他拒絕入朝的時候,他的父皇還是縱容的,但現在,在那個“頊”字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便知道他躲不過去了。
承元帝本可以直接給他定下表字,無須如此大費周章地給他看過“謹恆”之後又給他看那個“頊”字。這個一舉動何嘗不是在叫他做選擇——是自己乖乖入朝,還是他這個父皇逼著他入朝?
他雖不知承元帝為何在這兩年改變了原先縱容他的想法。但既然事已至此,就由不得他繼續縮著了。再拒絕一次,必將觸怒他的父皇。誰知道到時候璟郡王的際遇會如何?他的妻子兒女又會如何?
自古伴君如伴虎,即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