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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手握寶劍的劍者,不出鞘時內斂無害,一旦出鞘則萬夫莫開。
好在,他倒是沒再多想,專心應付起陸銘來。“今日是我冒昧,特意囑咐聚仙酒樓的大廚親自掌廚,為陸郎置辦了這桌菜餚。陸郎安心,我知你傷勢未愈,叮囑過把所有菜餚往清淡裡做。今日我以茶代酒,與陸郎好好聚一聚。”
陸銘隨著他的話語往桌案一看,發現今日的膳食數量不多,卻以豬肝、黑豆、雞蛋黃、黑木耳為主食,已盛好的兩碗米飯也是黑糯米飯,茶是紅棗茶,至於其它他暫時看不出來的食材,估計也跟這些一樣,都是補血的。
陸銘隱隱把嘴角一抽,這位七殿下雖也算用心了,曉得他如今該多吃些補血的食物,可全桌子的菜都是這樣的,未免太過了。
他這些日子來天天吃這些,不介意偶爾換換食譜。
他面上不動聲色,只簡單道過謝。
二人一邊用膳一邊說話,均默契地未提及朝中事和他這次受傷的前因後果,只交流些習武心得和日常的消遣。
陸銘心底稍稍鬆了一口氣。說到底,他與祖父最擔心的還是這位七殿下企圖拉攏他們陸家才有了這次邀宴。現下叫他陪七殿下只說些閒話,他也不無不可,只要這尊小佛以後別隔三差五地這麼來邀他一回便好。
當然,陸銘不覺得七殿下這麼鄭重其事往他面前遞了帖子,最後卻什麼要緊事都沒說的,只是對方想要與他繞著來,他奉陪便是。
“茶”足飯飽之後,陸銘看了看天色,直言道:“七殿下今日尋陸某來,可還有要事?”
韶亓簫玩轉著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道:“既然陸郎相問,我也不再繞圈子。”
他放下瓷杯,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陸銘道:“聽聞陸大將軍有意為陸郎聘忠勇伯府嫡女為妻,陸郎可知?”
陸銘心下吃了一驚,神色稍稍一滯,卻很快又消失不見。
韶亓簫的視線一直不曾離開他臉上,自然沒錯過他那幾不可見的變化。他斂了斂目,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據陶卓這些日子打探來的訊息,陸崇與趙毅最近仍然走得很近,好幾次下了朝倒是一道走的,足見他二人對小輩間不見八字一撇的婚事還滿意的很,若陸銘知情,那說明他是不反對的,陸崇方才能和趙毅這樣心無芥蒂地走一起。
現下他不知情,那他對阿禾的觀感至少沒停留在“未來可能的未婚妻”上,而只是“忠勇伯府嫡女”這個沒甚鮮明印象的符號罷了。
陸銘確實是不知情的,他這些日子養傷還來不及,陸崇也未多打擾他。未等陸銘再開口,卻聽韶亓簫接著道:“我心儀趙家表妹,還請陸郎莫奪人所好。”
陸銘:……他要不要把自己早在去年,就看穿了他在秋獵上耍的把戲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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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亓簫會這麼直說,也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像陸銘這樣的人,既有武人的和氣魄,又有身為勳貴子弟的傲氣。
韶亓簫很清楚,今時今日他手裡的權勢不足以讓自己不給個理由就叫陸銘放棄祖父為他看好的婚事。既是如此,他便必須給出個理由來。當然,他也可以用別的理由來搪塞了陸銘,但總有朝一日會被識破,除非他自己以後不打算娶阿禾了。
那麼到時,待陸銘再回想起今日他勸誡他放棄“忠勇伯嫡女”的場景時,恐怕會不太高興了。並非說陸銘有可能對“忠勇伯嫡女”有別樣的情愫,而是換了任何有傲氣的男子,被別人拐彎抹角地勸服,當成猴子般戲耍,都不是件高興的事。
若不如直言相告,陸銘是個胸襟寬闊的君子,成人之美對他而言,比編造其他理由叫他不得不放棄,會有效得多。
就是他一下子看錯了,那也沒事。左右還有他父皇,大不了他來一個長跪不起的戲碼,求了賜婚便是。但這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
不出意料,陸銘並未猶豫多久,便微笑頷首道:“既是七殿下心儀之人,陸某會回去勸阻祖父的。也請七殿下放心,陸某不會提及七殿下之事,以免危及趙府嫡女的清譽。”
韶亓簫大喜過望,對他後面說的並不在意。哪怕他照實對陸崇說了也不要緊,陸崇那人他上輩子便有所瞭解,那可是個相當謹慎又知情識趣的人。
席面已近尾聲,小二恭恭敬敬地將飯後甜羹送來了。四紅甜湯,又是補血的……
陸銘頗嫌棄地用銀匙撥了撥碗裡的甜湯,終於忍無可忍對正吃得津津有味的韶亓簫道:“七殿下,我不喜甜食,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