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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趙敏禾雙眼的弄月驚呼道。
趙敏禾看了看鏡中自己的模樣,洩氣道:“昨晚沒睡好……”
撥雲比弄月沉穩一些,驚訝憂心過後,立刻出去打了一盆冷水,為趙敏禾的眼睛冷敷。
絞過好幾次布巾後,趙敏禾的眼睛總算是消腫了一些。弄月又細細為她上了一層粉,總算可以看了,只是若觀察得仔細,還是可以看出痕跡來。
凌晨那場雨,帶走了大部分暑氣,天氣變得像初秋時那樣帶著些涼爽。好在趙敏禾帶的衣物裡也有適合這個氣溫的衣裳。
她嘆著氣打理好了自己,才帶著兩個丫鬟下樓來。
驛站大廳裡,驛長正畢恭畢敬地與韶亓簫道謝。
韶亓簫身體很好,昨晚那番折騰,今早照樣生龍活虎,倒是出事的驛長家的二郎昨晚受了驚嚇,今早就發起了高燒。驛長急急忙忙請了大夫醫治,驛長妻子也在小兒子身邊一刻不離地照顧。故而現下便只有驛長一個人來與韶亓簫道謝。
趙敏禾從樓梯上下來時,正聽到背對著她的韶亓簫溫聲道:“好了好了,這感謝的話你從昨日說到現在了,我都聽膩了。無須再提了。”
驛長唯唯應是,態度比昨日還殷勤周到地招呼起他來。看見了她,還同樣笑容滿面地招呼她落座。
韶亓簫轉身,眼睛亮亮地對趙敏禾道:“表妹,早安。”
他語態熱切卻未帶著尷尬,趙敏禾鬆了口氣。他昨天該是沒注意到自己衣物浸水後出的問題吧。
趙敏禾做過一番猜測,竭力讓自己自然一些,同樣與韶亓簫道早。
對韶亓簫而言,他開頭是有些小羞澀的,但後來轉念一想,只是早兩年被她看一眼罷了,有何大礙的。
這樣一來他便自然了很多,反倒是怕她那裡會留下什麼芥蒂。今早他還特意早起,去警告了昨日就在一旁的校尉和其餘幾個小兵,告誡他們不許亂說話。
眾人明確的保證讓韶亓簫放心了一些,這會兒又看到她似乎也挺正常的,韶亓簫還失落了一下,以為她並不在意,也沒放在心上,所以才能面色如常。
到她近在眼前,韶亓簫眼尖地發現她今日的妝容竟比平日濃上一些,尤其眼苔處更是不大自然,他心底的失落很快就被歡喜替代。
顯然,她不如表面這麼淡定,昨晚怕是難以入睡。對比一下,他自己是不是太粗線條了,竟睡得香甜無比?
不過,女子在感情|事上大多矜持,韶亓簫沒蠢得去拆穿她,便笑吟吟地引了她入座,兩人同桌吃了一次熱騰騰的早食。
外面的雨勢已漸止,到用完早食便停了。
韶亓簫命人去牽馬套車,準備出發,卻不想得令去做事的校尉很快就回來了。
“殿下,我們的馬不知何故腹瀉不止,今日怕是無法趕路了。”校尉臉色不好地稟告。
韶亓簫神情愕然,問道:“一兩匹都不能用?”
校尉沉著臉點頭。他自己都納了悶兒了,這原本挺簡單的一樁差事,怎麼就波折重重呢?先是昨日裡趙家姑娘的與車壞了,昨晚七殿下的義舉算是憂喜參半,今早這馬匹全出了問題又是鬧哪一齣?
又變得戰戰兢兢的驛長走進來,跪下請罪道:“殿下恕罪,是下官的疏忽。”
韶亓簫抬抬手,讓他起來回話。
“大夫說,怕是昨晚下大雨,馬廄裡年久失修,這些馬被淋了雨,又氣溫驟降,方會腹瀉不止。”
韶亓簫皺皺眉頭,質疑道:“那大夫是今日來給你兒子看病的那個吧?他還是個獸醫嗎?”而且馬匹受寒以後會腹瀉?他怎麼從來沒聽過這個?
驛長其實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哩,不過那位大夫世代居於鄰鎮,醫德尚可,他斬釘截鐵說是這個緣故,驛長縱使心中有些疑惑,出於對大夫的信任,也是信了他的話。
想罷,驛長回道:“是,王大夫今早來給小兒看病,見馬廄中的馬匹沒精神,也幫著看了看。不過他並非是獸醫,聽王大夫自己說,他對相馬倒是有些涉獵,連帶著對馬出現的各種症狀也專門瞭解過。”
韶亓簫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趙敏禾卻不怎麼相信驛長的說辭,她提議道:“不知鄰鎮上可有獸醫,還是請專門的獸醫來看看吧。”
韶亓簫沒有異議,當下便命人去請獸醫。
不到一個時辰,一位頭髮花白卻精神矍鑠的顧姓獸醫便被請了來。
老獸醫逐一仔細檢查過每一匹馬,低著腦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