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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煦深呼吸一口,上前將趙敏禾抱下來。
他似乎渾身都在顫抖,趙敏禾察覺到了,輕嘆一口氣,有些說笑似的道:“阿煦,我現在很重吧?”
趙煦愣愣地搖頭。
他轉身就要將她放置在陶卓弄來的輿車上,路過蒼白著臉盯著她的大肚子看的傅雲時,趙敏禾想起來這號人物也許就是韶亓簫一直在查的貪汙案的關鍵,便忍著痛對陶卓道:“將此人看押起來,交由殿下處置吧。”
趙煦冷哼一聲,道:“看人好,別叫她跑了。”
一群人熙熙攘攘地趕回璟郡王府,被兩個侍衛押在後頭的傅雲臉色卻比趙敏禾好不到哪裡去,幾乎是踉蹌著被人推著走的,她心中悔恨交加——她真的不知道那輛象徵著從一品郡王府的六鑾輿車裡面,坐著的竟是一個快臨盆的孕婦!
如果她早知道,她即使要製造混亂好叫自己脫險,也會等她的車過去了再說。
想起那位王妃碩大的肚子和蒼白的臉色,怨不得那位殿下會如此暴怒,那嗜血的眼神只怕是恨不得生吃了她……
第195章
璟郡王府。
韶亓簫跌跌撞撞地跑進存墨院,在跨過門檻時左腳絆右腳,若不是後頭跟著的趙攸瀚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只怕他人會直接摔在地上。
韶亓簫與趙攸瀚兩人,一人在殿中省一人在左監門衛,這兩個的辦公地點都在大興宮內,報信的人要進宮去傳訊息給韶亓簫,反倒要先經過管著宮中禁衛的趙攸瀚。韶亓簫還是趙攸瀚親自進宮去叫出來的。
也因趙攸瀚親自去了,沒有經過層層請示稟告,他們回來得反倒比太醫還早。
趙敏禾已被送進了臨時收拾出來的產房裡。
雖還沒有太醫,陶卓也考慮周全,先在回來的路上就命人去將就近的大夫、還有產婆都架了過來,另有錢嬤嬤忍著傷病,也在產房中陪著。
吳氏和鄭苒來得最早,也已經進了產房,所以這房裡一點兒人都不少。
外頭的小花廳人也不少,韶亓簫卻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就匆匆踢開產房的菱花門進去了。
“阿禾!”
韶亓簫一進來便衝向了床榻邊,吳氏默默地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韶亓簫坐到趙敏禾身邊,顫抖著抓了她一隻柔荑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趙敏禾蒼白著臉,鬢髮汗溼地貼在額角,見了他卻抿起嘴,安撫一笑道:“陳老太醫不是說三月之後孩子可能就會出來了嗎?眼下也就提早了幾日而已,你別太擔心。”
她剛說完話,卻又是一陣陣痛。
趙敏禾咬緊牙關,死死忍著。
吳氏見狀,立刻抓過一團棉布塞到女兒嘴裡,免得她咬到舌頭。
鄭苒忍不住,一邊掉著眼淚一邊道:“表姐,是不是很痛啊?痛了你就喊出來,沒人會笑話你的。”
趙敏禾被陣痛折磨著,一時無法開口說話。
韶亓簫心痛無比,抬起衣袖輕輕擦拭著她忍痛出來的冷汗,啞著聲音道:“阿禾,你別怕,我在這裡,一直都在……我陪著你……”
林嬤嬤站在稍外的地方,幾次想開口“男人進產房不吉利”,見了此情此景,翕了翕唇到底沒有開口。
*
趙攸瀚身為哥哥,到底不比韶亓簫是丈夫的身份,並未跟進產房裡去。
他在門前站了會兒,才轉頭去看同樣立在門前的長子。
趙煦本微微低著頭,見父親看過來才低落黯啞道:“父親,是我沒保護好姑姑。”
他說著,又低頭去看衣袍的下襬處。那裡沾染上了幾縷血跡,在他青色的錦袍上並不顯眼,卻也無法忽略。
那不是他自己的,而是趙敏禾的血,趙煦是在她進了產房後才發現的。
趙煦不敢抬頭去看趙攸瀚的神色。
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自己的武藝達不到父親的期望,他害怕看見父親對他失望的眼神。
趙攸瀚見他雙臂垂在兩側,其中一臂上的傷口只草草地用布條紮緊了事,還在冉冉往外頭透著鮮血,滲出的血幾乎染上了大半邊衣袖,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趙攸瀚沉重地嘆了嘆氣,走過去輕拍了拍他的肩道:“先處理傷口吧,別落下什麼後遺症來。否則你姑姑知道了,豈不是會自責到……”他倏地吞下了那個不祥的字眼,眼神一黯,“阿禾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
將人按在椅子上坐下,趙攸瀚親自動手給兒子處理著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