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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左手; 只剩半根腰帶; 姜禾呢?自己明明記得; 睡前,跟姜禾綁在一塊的。辛忱快速翻身坐起; 左右一瞧,笑了起來,這會要問的大概是:我在哪裡?
頭上一片天; 身下一片雪原; 空曠無垠; 雪白無邊。嗯,還給了他一條被子,看來姜禾是清醒著把自己給丟棄了。
各種情緒在心中翻滾,希望、無奈,還有別的。對著無盡的雪山,辛忱忽然孩子氣地將雙手放到嘴邊; 大喊了一聲:姜禾!
群山回以姜“姜禾”。
“哈哈哈”; 辛忱大笑了起來。哼; 別以為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距離小木屋不過三四里的雪地上,一身紅衣; 赤腳踩地,神情癲狂的姜禾終於攔住了眼前的陌生人。
不置一詞,一記“風捲殘雲”是為打招呼的方式。卻被對方化於無形; 雪來時凌厲落時溫柔。
來人一副不屑的語氣,“怎麼,你就這點本事?”
姜禾只覺得心中的火燒得更厲害了,頭髮絲都是熱的,一記“風捲殘雲”緊接在“風起雲來”之後,瞬息之間,地上的積雪揚起,裹著空中的飄雪,化為晶瑩透亮的刀劍,以萬箭穿心之勢,襲向陌生人。
只見那人雙手運勢,形成一個圓弧,以氣吞山河,包羅永珍之勢,吞掉了來殺氣外露的萬劍,化為冰稜的雪頓時碎了一地,形成了一個小山丘。
姜禾嘴角揚起,笑意陰森,早在兩招併發的那一瞬間,身形移位,竟是用了捲雲袖第四式“捲土重來”,和著前面的兩招,相得益彰,效果驚人。
一時間,就是姜遲這樣的高手,也看不清姜禾的身形與招式,雪地上徒留一道道紅色幻影。
殺氣從四面八方湧來,似有萬人之勢。化解了身前的雪劍,卻來不及回身擋下身後的,一口血噴灑而出,姜遲極力穩住身形不到。
見對方受傷,姜禾才停了手,笑意盈盈,問了句,“如何?”
姜遲擦掉嘴角的血,認真點評,“招式尚可,力道不足。”
姜禾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一氣之下,哪還管什麼招式,怎麼狠怎麼打,姜遲卻再也不接招,一味躲避。
對於逃跑的人而言,輕功是保命的良方。
而對於走火入魔,一心只想殺人的攻擊者而言,輕功是催命符。
姜禾心中怒氣更甚,不斷往上燒,衝上頭顱,衝破雲霄。狠招不斷的雙手忽然改為抱頭,整個人在雪地裡翻滾起來,五臟六腑血液倒流,頭好痛。
受傷的姜遲不再逃避、躲藏,坐在了姜禾面前,“禾兒,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禾兒?這個世界上這麼叫自己的只有一人。細碎的聲音夾雜痛苦,溢位嘴角,“義父。”
“義父平日怎麼教你的?”
“遇事,莫慌,要沉穩。”姜禾極力抬起因為疼痛不斷往下沉的頭,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
姜遲卻站了起來,衣袖一甩,“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點藥物,一些刺激就能讓你狂性大發,失去掌控。”
那個坐在身前的人,之後又站起,恨鐵不成鋼的人,真的是義父,是會教訓她的義父。
姜禾忽然高興起來,“義父,對不起,禾兒有負你的期望。”
話落,高興已經轉為內疚。慶幸的是,憤怒漸漸淡了。
“你答應過義父什麼?”姜遲不急不緩,問起了年城冰封后的囑託,他倒要看看,走入火魔的姜禾還記得多少。
“斬斷接天鏈,救年城。”姜禾忽然看向自己的雙手,驚雷刀呢?沒有它,自己怎麼斬斷接天鏈!一時間又激動起來。
“如今因為一線天,你就做不到了?”
“義父放心,禾兒一定能做到。”姜禾雙眼堅定,意識漸漸清明。
“我要是告訴你,斬斷接天鏈你會死,你還能做到嗎?”
這是姜遲第一次把事情攤開,問姜禾能不能。隨後他又苦笑了一下,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姜禾的願不願意,她就是不願,也非如此不可。
剛剛清醒過來的姜禾,發現真的是義父,活著的,就在自己身邊。來不及歡歡喜喜地喊一聲義父,就已經被這句話問得懵住了。
原來義父早就捨棄她了,還遲遲不肯相告。沉浸在被捨棄的情緒裡的姜禾,忽然搖頭,不不,這一定是夢。我要回去,回去。
姜遲見姜禾幾乎救要從走火入魔的狀態中走出來,臨門一腳,卻又跌落回去,心底一聲嘆息,語氣卻冰冷嚴肅,“姜禾,想想年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