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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穩定,像一個復仇的殺人狂,他眼中只有仇恨,胸中只有怒火。
武士還是一波一波地攻上來,空性已經渾身痠軟,手也開始顫抖。他不知還能支撐多久,但他必須堅持,直到倒下。又聽一聲號角響,四周武士忽然停住了攻勢,原地整理隊形,然後整齊後退。空性瞪大了眼,愣在那兒,眼看著武士像退潮一樣從山門撤出,最後不剩一個人,連屍體也被人抬走。只有些本寺死難僧眾,和滿地沾血的兵器,和厚厚一層箭矢。
火仍在燒,四處傳來房梁吱呀斷裂的聲響。佛門聖地居然變成了人間地獄,空性哇地噴出一口鮮血,癱在地上,眼裡流出湧出淚來,血淚!
天光已經大亮,火焰還在燃燒,眾僧忙著奔前跑後地從房中往出搬東西。空性面如金紙,目光呆滯,坐在院中石凳上,如一截風乾了的木頭。地上血跡已結成冰,四周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和嗆人的濃煙,地上一具具僧人屍身,蒙著白布,看起來觸目驚心,刺人眼眸。旁邊兩個僧人在哧啦哧啦地撕著白布,每撕一塊,空性都禁不住哆嗦一下,他的心彷彿也被一起撕裂。
忽聽腳步聲急,幾個僧人跑過來,空性抬起頭,見他們手裡拿著一卷東西。幾個人把手中東西抖開,赫然是幾面三角黃旗,正中繡著一隻黑鷹,眼睛圓睜,雙爪怒張,似要抓取獵物。空性眼睛一跳,伸手接過來,問道:
“從哪找到的?
“山門外”
“寺外周圍都有,一共十六面”,另一個僧人補充道。
空性拿在手上,仔細看了半天,恨聲道:
“他們還怕我們不知道,故意留下證據,真是狂妄已極!”
他牙齒咬得嘎嘎直響,眼睛通紅,燎焦的鬍鬚紛紛斷裂,簌簌掉落。
“這幫蒙古韃子如此無法無天,竟然做出這等驚天血案!查,查出誰是主謀!”
眾人應聲離去。空性腦筋轉來轉去,也轉不出所以然來。為什麼會對少林寺下手?難道兇手跟少林寺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他忽然心裡一跳,腦中閃出一把彎刀來,接著又跟蒙古武士的彎刀聯絡在一起。難道是他?狼人?狼人那天沒對他下殺手,難道就是想回來報復?這麼說自己判斷得沒錯,正義堂血案真有他的份嗎?
狼人敢大搖大擺地來少林寺,一是自恃快刀無敵,二來,他真的有靠山不成?只有如此狂妄的主子,才會有這麼囂張的奴才!狼人雖未露面,他不會通知主子嗎?為什麼狼人沒來,少林寺平安無事,狼人一走,馬上就引火燒身?就算他想撇清也脫不了干係!空性站起來,他已經作出決定,馬上找到狼人。
剛走了兩步,忽然又想起上官鼎的話來:天下的彎刀並不止狼人一把。難道這又是個圈套?狼人又被人利用了?故意陷害他,說他跟令旗主人有瓜葛,拉他下水?那麼,令旗主人究竟是不是正義堂血案的真兇?以往藏頭縮尾,為什麼今天敢明目張膽,有恃無恐,大肆進犯?他這麼大肆殺戮,究竟有什麼企圖?空性又懵了,他停在原處。
不出三天,已經調查清楚,黑鷹令旗的主人是巴特王爺,只要一到草原,幾乎人人都知道這面旗幟,黑鷹令旗只有巴特王爺有,而且每次都由他親自交給手下,旗令如山,永無更改。
空性最終還是決定:先找到狼人。
第三十五章 難脫干係
狼人和小喬又站在吳家墳塋。墳冢已經不少,現在又添了一個。春桃已下葬,乾硬的墳土在積雪中格外醒目,刺人眼眸。狼人站了很久,面無表情,心卻在哭泣,他是不是從春桃淒涼短暫的一生,想到了自己?小喬一雙眼睛腫成了桃子,她還在哽咽。春桃還年輕,就像一朵花,卻遭到摧殘和**,提前凋零。
太陽越升越高,他們的影子越來越短。沒有風,清冷的空氣似乎把一切都凝固,四周一片寂靜,時間也彷彿停頓。小喬猩紅的大氅與漆黑的墳丘,形成強烈的反差,在白雪中顯得格外醒目。
狼人拍了拍小喬肩膀,柔聲說:
“走吧”
小喬挪動已經僵硬的雙腿,轉過身,眼淚又已流下。她緊緊靠著狼人,像靠著一面牆,沒有他,小喬不知道還能不能走下去。狼人伸出手,摟著小喬肩膀,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停步。城門大開,街上人來人往,忙忙碌碌,這就是塵世,這就是人生。有陽光,也有陰影;有善良,也有罪惡。
客店裡,狼人和小喬慢慢喝茶。午後的陽光照在院內積雪上,晃得人睜不開眼,小喬眯著眼,看著大門口發呆。她還沒有從灰暗的心情中擺脫出來,狼人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