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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奶奶算是沒了心思,這才雙眼一閉昏睡過去。
尤靜婉便從那穩婆手中接過新生小兒,又吩咐著為大奶奶收拾乾淨,這才抱著孩子出了房門,同大爺瞧上一瞧。
柳老夫人聞了信也是趕過來有一會子功夫了,尤靜婉抱著孩子一出門便見坐在堂著的老夫人,只笑盈盈的把孩子抱過去先給她過過眼。
“妾身在這裡恭喜老夫人,恭喜大爺,是個極其健壯的小少爺呢。”
“好好好……”柳老夫人一聽真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瞧著襁褓中的幼兒,一時眼底泛起了淚花。又親手將自家曾孫抱在懷中,百般稀罕,千般憐愛的怎麼也是瞧不夠的。
尤靜婉悄悄的往大爺那裡移了移:“奶奶大約是累得極的,這會正在睡著,不若妾身同老夫人在這裡看著小少爺,爺只管進去陪著罷了,若是奶奶醒了一定高興。”
柳淮安點了點頭:“也好,那你便辛苦些。”
“皆是妾身份內之事兒,爺這般說實在是折煞妾身了。”尤靜婉恭順道。
柳淮安並未開口,只默默的瞧了她一眼,便走至老夫人面前記著她懷中安睡的小兒,伸手觸碰了一下那張小小的臉龐,便轉身進了內室,瞧一瞧將將生產完的妻子。
***
柳府喜添新丁,前來道賀的人差點將個門檻的踏破。
卻不禁匪夷所思一把,如何看將將添得寶貝金孫的柳大老爺皆是一副強顏歡笑的臉。
這……又是從何說起?
棲意園。
書房內,柳二爺正同大夫溫方廝殺著一盤棋局,其實說是廝殺實在有些抬舉大夫了。
以他的棋技,素來皆只有被殺的份。
大夫眼瞧著自家這步棋漸漸進入頹勢,也沒了鬥志,倒是生出些閒心扯一扯閒話。
他抬眼瞧了瞧一旁正在逗弄小白蛇的沈魚,輕咳嗽一聲,便欲開口。
卻是柳二爺知他定是沒有好話,頗有先見之明的瞪了一眼,大夫溫方到底是個膽子大的,這一眼竟是沒能將人嚇退。
於是該不該說的話到了最後還是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棲意園外如今可是熱鬧的緊,長房弄璋之喜,來拜賀的大小官員只差把柳府的門檻踏的破了。”
沈魚聞言放下手中的小蛇點了點頭符合一句:“也是大奶奶爭氣,如今老夫人同大老爺那裡可是高興的緊了,長房總算是有後了。”
啪的一聲,大夫棋藝雖是不佳卻是不肯輸半截氣勢,敲子的力氣實在大了些。
“老夫人那裡自然是高興的,至於柳大老爺麼……”大夫溫方撫一撫下巴像是賣個關子一般頓上一頓繼而又道:“卻是一定的。”說罷雙瞧了瞧對面斂目沉思的柳二爺。
沈魚瞧見只揚一揚眉毛同溫方交換一個眼神,皆是一副你懂得的神色。卻又在柳淮揚發現之前不約而同的米分飾了太平。
“如今大爺那裡也算是兒女雙全湊了好字,我瞧著二爺年紀實在也不算輕了,左右身上的也沒什麼毛病了,你們是不是也該選個月黑風高的日子好生努力一把?”
叫溫方這般突然一問沈魚一時未轉過彎來,只見姑娘傻愣愣的追問一句:“努力?努力什麼?”
這一問倒是又把溫方給問住了,努力什麼?若他清楚明白的同她說個分明,怕對面安坐的那人是放不過的他的罷。
只得輕咳一聲轉一轉臉,佯裝未曾聽到沈魚口中的疑問。
沈魚久未得到答案,也只作罷,轉一轉頭卻見柳淮揚只拿一雙黑湛湛的墨眸,此時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瞧,只把個姑娘盯得發了毛,腦子突得開了竅,方知溫方方才所指的是何典故。
那俏白的小臉緊著便漲紅了,沒好氣的盯著那口無遮攔的大夫嘀咕一句:“從前還覺得爺對溫大夫有些過分了的,如今一瞧哪一樁不痛快不是溫大夫自個上趕著尋來的。”
不想叫溫方聽見耳朵裡:“嘿,我說小魚姑娘,你這可有些不識好人心了,二爺怎麼說也是大夫的病人,身為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關心一下自家病人的子嗣傳承,這也挑得出錯處?”
沈魚聞言只忍不住自內心翻一個白眼,能將自家那八卦的心思說的這般高尚偉清麗脫俗也是需要極大的勇氣。大夫溫方倒說的很是隨意,直接信口拈來,可見大夫溫方臉皮之厚非比一般。
只見她猶自鎮定一番,起身走至二人棋局旁,揚了揚眉毛衝大夫露個不懷好意的笑臉,只把大夫笑的後背一陣冷汗。
恰逢柳二爺落子,沈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