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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去將爺那件素白長袍拿了過來。”
沈魚應聲便去外間尋了衣裳去了,等將個外袍拿了進來,卻見柳二爺已經穿著中衣正拿著個乾淨巾帕拭著臉上的水跡。
瞧著沈魚呆呆的模樣,湊到姑娘臉前微微一笑:“怎麼,沒能瞧見爺的身子,可是失望的緊了?”
這一會子左右什麼臉也丟了沒了,沈魚姑娘的臉皮便厚了起來,饒是他這般調侃也面色不改半分,只抿一抿嘴沒作聲,只又拿起塊幹帕子起至他身後將那還滴著水的墨髮絞乾,防止一會子鬧了頭疼。
柳淮揚低一低身子,便瞧見她專心的模樣,兩人這般竟像是經過流年洗禮的尋常夫妻一樣。
終是未曾出言打破這樣的溫馨,唯予靜默方能細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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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魚叫柳淮揚扶著邁下了馬車,硃紅的大門赫然擺在眼前,兩個燙金大字乃是先皇御筆親賜。嘆一句終於不用再受一回車馬的折磨了,可算是歸了府。
將將跨進柳府的門檻,便見柳大老爺跟前的李管事迎了上來,說中府中一干人皆在老夫人處,只等著二爺這裡歸家。這意思便是叫柳淮揚去慈安堂裡走上一朝。
柳淮揚冷冷瞧他一眼,回頭同沈魚溫言道一句:“叫白朮先陪著你回棲意園中稍稍歇上一歇,爺這裡先去慈安堂裡打個照面罷了。”
沈魚點了點頭應下,便帶著白朮往棲意中走了去。走至半道突然又改了主意,她離府二月卻是不曉靜婉那裡過的好是不好?大夫人突然去了,不知大爺那裡有沒有為難?
心思一轉便帶著白朮生生改了道,只奔著尤靜婉住的宜然居去了。
婢子綠茵正在廊下繡著鞋樣,見沈魚帶著白朮近前來忙起了身。
綠茵原是見過沈魚一回,知她同自家姨娘關係匪淺,及其恭敬的把人往屋裡讓。
又喚了紅蕊說叫去霜楓院裡知會姨娘一句,只說沈姑娘回來了。
沈魚得知尤靜婉在霜楓院,又怕大奶奶那裡有事兒,便叫住紅蕊說了原由,只打算改日再來。卻是綠茵笑著說道:“姨娘一早兒便囑咐過奴婢了,若是姑娘來了一定去霜楓院裡知會與她。”
沈魚點了點頭,便隨著綠茵進了屋子,安坐下來,只等著尤靜婉回來。
白朮照舊只在門外等著。
沈魚手中的茶未下半盞,便見那門前簾子叫人掀開,一股子香影迎面而來,自是尤靜婉。
一別兩月有餘,同分別時倒是換了副模樣,再不是先前那般素淡,眼下她一襲水藍外衫,淡黃襦裙襯底,赤金頭面立於髮間。整個顯得神采奕奕,一雙杏眼似水含煙,眼下正一臉欣喜的盯著她瞧。
沈魚起身迎了兩步,捉著她的手嗔道:“我瞧著你定是煩急了我的,這許久未見,先頭還一副笑模樣,怎麼一見我話還沒有半句,便先紅了眼圈?”
尤靜婉聽她這一通胡侃,一點子淚意瞬間雲收雨散了,明媚的眼波流轉化作一股子嬌嗔瞪上一眼,若是個男子必定叫迷的不知今夕何夕。
沈魚瞧慣了的,還一時覺得骨頭軟上一軟。
“一慣沒個良心的,兩個月未聞半點子音信,這才見了又是沒個正形。”
說罷便將人拉著坐在一方春榻上,吩咐幾句叫綠茵那裡端上來幾盤精緻的茶點。
等沈魚極其賞臉的吃上幾塊,又把個新沏的茶往她跟前推上一推,這才開口問一句:“這些日子在那鳳霞山林府裡過得可還順心?沒出什麼差子罷?”
沈魚瞧著她一臉關心的神色,下意識的摸一摸小腿上的那一處傷疤,心道這般丟人的事兒還是莫同她說了罷,也免得再後怕一回。
只笑得一臉輕鬆道:“二爺的身子原是不大好,又素來喜淨,便是倒了林府出同在柳府一般無二,左右是拘在院子裡不出門,我又能惹出什麼亂子來。自是相安無事兒的,況且林家老爺子同那林家舅爺舅母都是忒和善個人兒,瞧著便是好相處的。靜婉累你白擔心一回,原是我不好早該尋個機會叫人捎個信回來於你就好了。”
尤靜婉聽她如此說便也將先頭的一點子擔心放了下來,又聞她後頭一句自責忙安慰一回:“罷了,人在屋簷下哪裡又許你這許多便利的,捎不捎信不打緊,現在瞧著你無恙我便是最開心的。”
沈魚點了點頭,見她頓了頓又道:“你們走後大夫人那裡歸了西,後事還未料理完,大奶奶那裡又瞧出了身孕。長房沒了長輩,老夫人那裡又是年歲大了,奶奶自然也不敢依託著二夫人那裡……好在我還算中用,霜楓院一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