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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麼,又無從猜起,一隻也想出來開解的話來。
便這般安靜的坐了兩刻便聽白朮自外面敲了敲車壁:“姑娘……”
沈魚應聲,掀起簾子便下了馬車,遠遠的便瞧見柳淮揚早間坐著的馬車行了過來。
她回身朝千月一笑推開了她扶在她臂的手:“我自己過去便是,你二人只在此處等著罷。”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朝那大道上走了過去,德叔同疲�q便坐在車前,將近打眼一瞧見才來人便是沈魚,忙將那馬上的韁繩一拉,堪堪停在沈魚身前。
“姑娘您怎麼過來了?”德叔有些驚詫忙問上一句。
那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內安坐的柳淮揚又聽德叔問這一句便是不瞧也知來人是誰,只將手中的書冊放至一旁的小几上掀起了馬車簾子。
墨衣如舊時一樣,紛揚的落雪如同三月裡的梨花無聲的落在他清雋的面上,幽深的黑眸此時正微微含著笑意瞧著馬車下的她,就瞬便叫她想起初見時的光景。
爾後便見他微微斂一斂眉,疲�q忙撐起油紙傘擋一擋落在沈魚身的落雪。
“怎得這般胡鬧,先頭才同爺說過雪天路滑要爺小心的話,怎麼?只一回頭便忘了?”
只聽著他話裡的薄責,沈魚並不反駁,抿抿了嘴角摸了摸手裝茶的罐子同他說一句:“先頭便應了爺要送一個禮給爺的,一時忙慌竟是給忘了。”
柳淮揚抬了抬手便見德叔過來接下沈魚手裡的物件,這才含著隱隱的笑意調侃一句:“小魚冒雪送禮其中情意可謂深重,爺很是感慨……”停了停又瞧著依舊立在馬車旁邊的沈魚道:“爺已經叫人收了禮物,小魚這回可以回去了罷?”
沈魚定定的瞧著他片刻像是終於下了決心:“奴婢此行一為給爺送禮,還有一事兒便是想問爺一句,爺此行漠北便真的不打算譴了奴婢同行麼?”
柳淮揚微微皺眉:“可是有人同你說了什麼?”
沈魚面上不露半分,只彎著眼睛微笑道:“未曾,奴婢不過來送一送爺罷了,原是不捨,見著爺便也安心些。”
她說完這番話才見他展眉一笑,溫聲道:“爺同你保證最慢兩月便是歸期……天寒雪大快些出去罷,莫叫爺走得不安心。”
沈魚點了點頭便退了回去,千月忙執傘迎了過來。沈魚叫扶著走了回去,只遠遠的瞧著雪中行走的馬車越走越遠,最後便隱在了雪中不見了蹤影。
白朮瞧著沈魚提議一句:“難得出來一朝,姑娘若是不急著回去不若去瞧瞧這嶺上的梅花,折上兩枝帶了回去賞玩也好。”
沈魚抬道遠遠望了一眼那嶺上將開不開的梅花,枝頭已經積了些落雪,一簇簇瑩白透著點點嫣紅,倒是別有風情。
白朮以為她原是不捨二爺難免心中生出煩悶才想討她開心,又哪裡曉得她心頭的傷痛……
只瞧著白朮微微討好的模樣,不忍拂了少年的好意,便點了點頭。白朮留在嶺下看著馬車,沈魚便由千月陪著一併往那嶺上梅園走了過去。
千月瞧著沈魚只漫無目的的在梅林裡穿行,哪像是賞梅的模樣,只開口同她道上一句:“天氣寒涼,待的久了難免染上風寒,姑娘不若依了白朮所言,折上兩枝帶回去仔細觀賞。”
“雪中白梅開的甚有風骨,奈何我最是鍾愛梨花,原以為謝了春華便得秋實,不想竟讓當作了一場春風,是我自以為是了……”
她拂一拂那紅梅枝頭上得積雪,也不嫌冷涼,久久才回身道了一句:“既不是心愛之物,便不摘也好,平白招惹了,反倒只落下辜負。”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這片梅園大的彷彿沒了盡頭。
她想起之前種種,又覺得羈絆,便收了心思,轉頭看了看一直默默跟在她身邊的千月,雪花早已落滿肩頭,有些歉意的笑了一笑:“回去吧,白朮還在路旁等候,天寒地凍的,是我任性了一回,累你們跟著走這一遭,對不住。”
千月聞她此言,不覺一愣,回神邊拿了帕子掃落了二人肩頭上的積雪,邊溫言回了一句:“姑娘這般說,實在是折殺了千月,您是二爺心頭上的人兒,陪著姑娘自是我同白朮應做之事兒,姑娘以後不必這般客氣。”
那雙長睫化了冰雪而顯得溼漉漉的眼眸,眼裡的霧氣彷彿千層,讓千月看不真切,分明帶著笑意卻又覺不出歡喜,若說悲傷,那眼底一抹淡淡笑意,卻又暖似這雪地冰天裡的一抹春陽。
沈魚點了點頭,不再言其他,只同千月一前一後的往梅林外面走去。
白朮依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