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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你覺得爺該作何打算才算是好?“柳淮揚向後倚了一倚,一又黑湛湛的眼眸偏生讓人探不出究竟。
德叔斟酌半天才小心易易的開口:“紀家並不知曉有姑娘這一樁事兒,爺若是有旁的打算……卻是可加以利用……”只聞柳淮揚冷哼一聲,德叔抬首望一望座上的人,終於還是止了話頭。
柳淮揚撫了撫衣袖,起身渡了兩步,轉身望著一臉恭敬的德叔只沉聲吩咐一句:“這樁事兒,你,連同月影那些個知情的人,一併爛到肚子裡罷。若是他日有人傳到姑娘那裡,莫怪爺不認昔日情分。”說完便執起桌上的書冊,再不理人。
德叔見此便恭敬的退了下去,走了須臾,立在空曠的一處迴廊,人前深不可測的老管事兒,這會兒才敢抬手就著衣袖擦了擦自額邊流下的汗水。
沈魚跟在疲�q身後一路分花拂柳,不免走的急了幾分。
說是二爺已經在園中等待,她自是不敢讓他久等。
鬱鬱蔥蔥的小路走到了盡頭,眼界就開闊起來。
柳淮揚依舊一身墨衣,負手而立。梨花開盡,只留一樹新果,加上新抽出的嫩葉,更顯得一片生機勃勃。
單單看那一抹墨色背影,又顯現幾分遺世獨立的味道。
這又是哪一齣?北方有佳人麼?
沈魚如是一想便禁不住抿著嘴,笑了起來。柳淮似乎揚覺察突然轉身,沈魚卻是未曾防備,一臉如同春花般絢麗的笑意,就這般定定的凝結在素白清麗的芙蓉面上。
疲�q早就退下,只留二人無語凝望。
柳淮揚微微眯起一雙墨玉似的黑眸,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一路急行過來的沈魚。身後是一簇簇枝繁葉茂,偏她著一身緋色新裝,倒是真成了那萬綠叢中一點紅。
胭脂淡抹,髮間幾點玉色,青碧和著硃紅,襯得一張瑩白玉面比旁日裡多了三分顏色。
柳淮揚心思一動,便牽起了嘴角,笑意染進了眼眸,抬手示意她向前。
沈魚有些忐忑,明明已是黃昏日暮,卻還覺得熱氣灼人,她抬手撫了撫裙襬,作一副平常狀,邁著不急不燥的步子,近前來。
走近站定,福一福身道了一句:“讓爺久等了,奴婢的不是。”
柳淮揚道一句無妨,伸手摸了摸了她的頭髮,眼裡閃過一絲讚譽,牽起她的手便朝園外走去。
疲�q跟白朮早就在門口等著了,還有大夫溫方。
柳家二爺一年出不了幾次棲意園,哪一次出去不是勞師動眾呢?自然為顯隆重他這個大夫需得貼身隨行的。
溫方遠遠的瞧著柳淮揚牽著沈魚走近,原是忍不住又想調侃一二,卻是見了沈魚,一句也說不出來。
只在心裡暗自嘆一句,柳家二爺的確眼光好,饒是沈魚初入園時那般面黃肌瘦的丫頭片子,如今也養的風姿卓越嬌花一朵,盈盈而立,好不可憐。
溫方知柳二爺,醋勁大心眼小,鑑於前車之鑑,自然不好也不敢多看,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瞧著柳淮揚氣色倒是不錯,免不得說上一句:“我瞧著二爺氣色倒是越發好了,外院人不知內情,竟還派個軟轎過來,當是要抬個如楊柳扶風的嬌俏小姐呢。”
似乎原本就知溫方一進也說不出什麼好言,柳淮揚也不計較,牽著沈魚,直接坐進了疲�q打起簾子的軟轎內。
溫方雖是讓人無視了一回,倒是興致不減,眼看著柳家二爺將沈魚牽進轎子裡面同坐,嘖嘖兩聲,回頭看看隨在轎邊的疲�q跟白朮,得心應手的換上一付心氣難平的模樣說一句:“這便是柳府的待人處事之道?大夫我好歹也算是你家主子的半個救命恩人,就這麼讓大夫我跟著轎子走過去,成何體統?”聲音說的何其大,隔著十多米也是能聽到的。
奈何轎內的並不搭腔,轎外的人是不敢搭腔。疲�q同白朮二人走的心無旁騖,只留溫方一人自說自話,不過三句便覺無趣,索性閉口不言。
轎內空間還算寬敞,只一張寬大的軟椅,統共三分,柳二爺生生佔去兩分半,餘下半分,沈魚實在是如坐針氈,苦不堪言,她努力把自己縮到最小,隨著轎子一顛一晃還是免不得一下下撞在他堅定的臂膀上,真是叫人懊惱。
柳淮揚側目,瞧著好笑:“怎麼;那椅子上有針扎你不成?”
沈魚頓時沒了氣焰,只小聲的答一句:“沒。”說完又往角落裡擠了一擠,恨不能擠到外面去了事兒,又怕聲響大了,讓外面一干人等聽個分明,只盼望著快些到外院,也能早些解掉眼下進退不能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