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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一個人失去了記憶,就會讓她重新變成白紙一般地孩童吧。
他無聲低笑,眼神微微放柔,但話中清冷如舊,“傷口能治得好,但假如不能去南方過冬,它還是會死。”
這才是他真正的意思。
真相就像被戳破的皮球,讓她也跟著一下子洩了氣。她漠然“哦”了一聲,瞧著像是妥協了。但他卻能從那目光裡看出幾分不滿地委屈,還有那微嘟的朱唇。
他終於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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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讓她贏了。
他將小燕子接過來,笑著說:“要是傾雪不介意,我叫人來養著它,倘若溫度適宜,或許能存活下來。”
她這樣的性子情緒,那一聲充滿敬意的“嫂子”他還真有些喚不出口,便稍稍一轉,徑自喚了她的名字,自然的神態,彷彿和她是早就熟識的好友。
“好。”她欣喜地摸了摸小燕子的羽毛,立即答應下來。
卻不全是為了所謂的輸贏。
顧君珏的視線投注在她來回撫動的指尖上,她這會兒靠的很近,在冰天雪地的包圍下,使得她從氅衣裡流動出的溫熱的體息格外明顯,淡淡的藥香在呼吸間時而拂至他的鼻端。
他呼吸稍稍一滯,剎那間又再次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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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白薇身披錦被,烏髮如瀑披散,纖柔地斜倚著熏籠昏昏欲睡。
模糊地對話聲忽而從燈影裡飄來。
“嫣姑娘,您怎麼來了?”
“是君寒叫我來的。”女子的嗓音嬌媚。
外頭的丫鬟疑惑了,“這,大公子吩咐咱們不能擾了夫人歇息,哎,嫣姑娘等等,您不能進去——”
☆、24 納妾
柳嫣這還是頭回進府不讓到正房來的,她顧盼流波,窈窕擺著腰肢往前走,一壁樂笑。
“喲,這還真是新鮮,什麼時候你們家少夫人這麼金貴了。”
小丫鬟舉手臂攔著她,又不敢當真用力攔她,畢竟這位一度是大公子寵愛有加的角色,雖不是府裡的主兒,但一狀告到大公子那裡,她是斷沒有好果子吃的。
於是這麼半遮半擋的攔了一會兒,還是讓柳嫣闖進去了。
白薇慵懶地倚著熏籠,等門一開,冷風灌進來,她又將肩上攏的錦被往上扯了扯。也不是完全不把柳嫣當回事,好歹勾起眼尾,乜斜了她一眼。
那渾然天成的嫵媚風流之態,卻全不是對方能比的。
柳嫣帶笑的唇一僵,有些不敢相信這位是昔日受她稱作“死魚”的顧家少夫人,要不是怕姿態不好看,她一定會用袖子擦擦眼睛!
白薇倒是不怎麼在意這些無關任務的人,不過——
剛剛又落了一場雪,此刻靴子踩在積雪上咯吱咯吱的聲音入耳,她便露出悄然花開般地一笑,微微調整了姿勢。
顧君寒進屋時,看到的就是柳嫣盛氣凌人地站在床榻前,居高臨下,而他的妻子縮在牆角,覆在被褥下的身軀打著寒顫,只露出姣好的側臉。
他放在背後的手關上了門,那如刀裁成的鬢邊沾了風雪,高大的身影罩在燭火明亮的地面上,屋中便漸漸有寒氣瀰漫開來。
欣喜回頭的柳嫣驀地一個哆嗦。
“你來幹什麼。”他黑眸深沉如夜,充滿緊迫地盯視著她。
“好一段時間沒見你,我想你了……”柳嫣的笑容裡已經有了幾分勉強。
他大步走去床榻邊坐下,見妻子仍是瑟瑟發抖,目光銳利地看向她,“你做了什麼?”嗓音卻比平常沙啞低沉。
“我什麼也沒做!真的,我才剛進來……”
他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將妻子攬過來的時候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甚至口吻不自覺地溫和起來。“怎麼了?是不是她對你做了什麼?”
顯然他不信柳嫣的話。
對於這個女人,他從來就只將她當做洩慾的物件,從前他對妻子有諸多不滿,自然也由得她放肆。可現在與從前不同。
宋傾雪搖著頭,烏黑的頭髮胡亂蹭在頰邊,“不是她,她沒有做什麼。我就是突然覺得冷……”
她顫抖得厲害,牙齒格格發抖,低著額喃喃:“真的,好冷……”
顧君寒把碳盆挪近了,擁著她,又體貼地替她把冷汗打溼的額髮拂開,“還冷嗎?”暇餘間,他衝僵立在原地的柳嫣冷冷地瞥去一眼。
“滾。”
柳嫣很委屈,“君寒,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