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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賠罪的!”宋潛喊道,“那牛二不過一小小佃農,種兩畝薄田勉力餬口。好容易碰上幾個風調越順的年月,仗著他信你,你就這樣戲弄他?”
“不容易我才幫他啊,科技致富!他是第一個試點,會流芳百世的那種!”宋問鄭重宣告道,“而且我說了那不叫霍霍,那叫指點迷津!”
宋潛撕心裂肺的懇求:“你管好你自己吧祖宗!!”
“爹。”宋毅聞聲跑出來,喊道:“爹!”
宋問招手呼喚:“把弟!把弟你爹冥頑不化!”
“你還不住嘴!”宋潛匆忙左右看了看,確認這等丟人的事無人旁觀,跳腳道:“祠堂跪著去!”
於是,她就跪到了宋家祠堂。
宋問灰溜溜的哀嘆:“好人難為啊。”
宋毅失笑道:“這話當是我說才對。”
宋問糾正:“你這叫助紂為虐。”
“豈會?從心而已。”宋毅道,“我覺得姐姐做事,必有道理。”
宋問仰頭,靜思己過。
她就是太聰明,太善良,太低調,才會犯下如此大錯。
宋毅從袖口處抽出一封信箋,放在地上,推到她的面前。
“嗯?這什麼?”宋問撿起拆開,“請任函。雲深書院,宋問?”
“這是先前孟先生差人送來的,讓爹扣下。好在我看見,就悄悄收了起來。”宋毅道,“只是一直猶疑,究竟該不該給你。”
宋問將帖子一丟,繼續跪好道:“罷了,還不如你去。我連爹都講不過,更何況一群黃毛小子。”
“不是黃毛小子們,雲深書院,是長安首屈一指的名院。”宋毅朝她解釋,“雖說比不上國子監,但也相差不遠。裡面不乏風流名士,學生也有不少是權貴之後。他們既能請你任課,定是孟先生著力向他們保舉。這等機會,實是少有,也是先生一片苦心。”
“那我更去不得了,這不是誤人子弟嗎?”宋問摸摸眉毛,不甚在意道:“論詩文經義,你才是孟先生的得意門徒。若是我都能去,那你必然能去。”
“我縱是教他們詩書,也不過是讓他們多背背舊籍而已。可為人官者,擅吟詩,擅作對,又有何用?我卻教不了他們,於己於世,當為求何?”宋毅挪了挪膝蓋,跪正了,急道:“孟先生乃江浙名儒,卻對姐姐多為推崇。他願收我為徒,也多數是看了姐姐的面子,可見姐姐的才學,非宋毅能比。”
宋問眼睛朝後一瞥。
“看見了嗎?”宋問指指後面,扒著門框咬袖口的某人道:“如果我真去了,他會先殺了你,然後追來殺了我。最後,再自殺。”
宋毅:“……”
宋潛發現,自己的位置暴露了。
於是走過來,裝模作樣的拂一拂袖,昂頭哼道:“跪好!不成體統!”
他正要重新離去,卻是眼尖,看見了落在地上那則函令。
當下心頭一慌。
宋潛也知道,宋問和他們不一樣。
畢竟沒有哪個五歲小孩能那麼坦然的亂認兒子。
而且。
無人教她識字,她卻能讀百書。
無人教她農耕,她卻能通時令。
無人教她算學,她卻能核賬目。
這已經不在常理的允許範圍之內了。
縱然這閨女兒不大正常,那如今也是他閨女兒。
兩人四目相對。
而後一手一腳,同時伸出。
宋問率先搶過信函,背到身後,瞪眼:“不告而取是為偷!”
宋潛抬起右手,用衣袖擋住面容。忽然悲從心起,嗚咽一聲奪門而去。
真是兒大不中留!
宋問:“……”
宋問望著還在晃動的門扉,扭頭問她把弟道:“什麼情況?”
宋毅點頭:“爹同意了!”
宋問:“……”
她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宋問吃了午飯,席間也未見宋潛。
想他是在牛二婆娘的魔掌摧殘下提前凋謝了。
提了籃棗子和一把油傘,下田去找人。
牛二正在栽苗。
宋問啃著還帶酸澀味的青棗道:“不厚道啊牛二!你我好歹算生死至交,我才將秘密告訴你,你竟然轉頭告訴你媳婦!”
牛二老實巴交道:“不曾啊!都是她自個兒猜出來的。”
“也是。”宋問大剌剌蹲在田埂上,繼續自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