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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一直沒有用。而那時在牢中,他被翹楚刺激得不輕,便忍不住用了這個。
聽著陸水的話,錦衣眯了眯眼,暗道這女人倒也不愧是那個人的女兒,的確有幾分本事,不過是看了幾眼,就將實情全都捅了出來。
“那麼,你的意思是,”沐清風握緊拳,道,“她的毒,解不了?”不是詢問,而是興師問罪一般的語氣。
“哎呀,我可沒說過呀。”陸水笑起來,道,“不管什麼蠱,只要把施蠱者身子裡養的蠱抽出來,嗯,你知道的吧,就像你們中原人廢掉武功一樣,那樣他施的蠱就都自然而然地消失掉了呀!”她將這話說得無比自然。
而在她的身後,錦衣卻驀地睜大了眼睛。“你敢!”他咬牙道,一時無比失態。
要說錦衣是如何從一個被豢養宮中的玩物變成掌控朝權的東廠督主的,首要的原因絕不是他的心計謀略和心狠手辣。實際上,那時的他連人都算不上,就算有什麼心計謀略也是用不上的。
成為了人也好,手握實權不再被欺侮也好,他靠的都是蠱。
那日,意外闖入宮中的異族男子成了他的救星,那人見他與其他“寵物”不同,眸中盡是屈辱不肯麻木,便同情他,授了他最淺顯的蠱術,助他脫離了苦海。
而就連那個男人也是沒有想到的,錦衣竟聰慧至此,能從那樣淺顯的蠱術中悟出更多,舉一反三,蠱術小有所成。接著,他竟不僅依憑這個脫離了苦海,更是折磨死了當初侮辱過他的所有人——包括了先帝。
而現在,陸水說要抽去他身體裡的蠱,說得如此輕鬆。她可知道,蠱術是他在這世上的立身之本,是他的命!
陸水卻彷彿完全不知錦衣心中所想似的,她只是對沐清風笑眯眯道:“所以,我把督主身體裡的蠱抽出來,解了她的蠱毒,你就不要殺督主啦!”說完了,她就轉過身,笑著看著錦衣,用邀功似的語氣歡快道:“督主別怕,解了毒之後我保護你!不會讓他殺掉你噠!”
錦衣卻已經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腦中思量了無數的方法去對付她,所有的方法自然都脫不開蠱毒。
然而,在嘗試數次後,他心裡就越發慌張了起來。不知道是怎麼了,對著陸水,他身體裡的蠱蟲竟像是死了一樣,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他的命令。
“肯定的啦,阿爹的蟲子,怎麼會害我呢。”一眼看穿了錦衣的疑慮,陸水笑著答道,全然不在意錦衣想要做什麼,“督主督主,不要怕啊不會痛的,我最喜歡你啦怎麼會讓你痛呢!”這麼說著,她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肩膀。幾乎是被她碰觸的同時,錦衣就感覺到,蠱蟲在自己的心口不安地騷動著。
“你!”他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推開她,卻發現自己竟忽然像是被點了穴道,無法移動半分。
“督主督主,不要動嘛。”陸水撒嬌道,同時從懷中掏出了一柄小刀。
錦衣想要開口制止她,卻發現自己竟連口也開不得了。不能動,不能言語,他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水將那柄小刀戳進他的胸口,動作乾淨利落,漂亮得讓人讚歎。
他覺得胸口劇痛,不知道自己疼的是身還是心。
他的一切,就是這樣被奪走的?如此輕易!
那麼……從今往後,他與一個廢人又有何區別?他不是男人,又瘸了雙腿,他本就是廢人。這樣的他,還有什麼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呢?那刀為何不偏離一分,為何不直接要了他的命!
錦衣努力地眨了眨眼睛,看著自己胸口染血的小刀,看著那雙執著小刀的手。就是這雙手……就是這雙手的主人,奪去了他的一切!就是她,奪去了他的一切,他的一切!
不……他不該死的,他不會死,也不會成為一個廢人。奪走他一切的女人還好好地活著,他怎麼可能甘心做個廢人,又怎麼可能就這樣去死。
就在這一瞬,錦衣忽然改變了念頭。是的,他該殺了這個女人,他要殺了這個女人。他要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她,讓她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所以,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成為一個廢人!
被奪去了蠱蟲?那便再討回來!想盡辦法,討回來!
他要殺了她!
看著鮮血從自己的胸口汩汩流出,錦衣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朦朧了起來。然而,於此相悖的是,他心裡的念頭卻越發地清晰而堅定:他定要殺了那女人,用最痛苦的方式,讓她償今日的罪孽!
這年頭衝破了他的死念,也衝破了他的自暴自棄,也不知是以什麼樣的緣由,就這樣留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