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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生凍瘡。”
“好。”
到九點多,楊鑫關了電視,跑到廚房去刷碗。
冬天還沒過完; 自來水特冷; 她掃完地,看了看廚房角落裡的一小堆胡蘿蔔; 心說:好冷啊; 下午再洗吧!
跑到臥室去; 把髒衣服全都找出來; 用洗衣粉泡在大盆裡。楊文修讓她燒熱水; 但她懶,剛換了衣服,不想碰鍋灶; 弄的一身灰。結果水果然是冷的厲害,洗了兩分鐘,手都凍僵了。她弄了一盆炭火放在臥室,開啟電視,洗完一件衣服就跑到臥室烤一會手。
到十點多,終於把衣服洗完了,擰乾晾起來。
中午煮了點麵條。楊文修打牌不回家,在外面吃飯。下午,她拿出小本子來,趴在桌子上搗鼓寫小說。她那本關於師生戀的大作暫時擱淺了,因為想不到情節,就像她對唐頌的單戀一樣沒有後續。
她聽從唐頌的建議換了個題材,寫了一篇武俠,模仿今古傳奇雜誌上的武俠文的風格。寫完了,她十分得意,興沖沖地想投稿,結果一看要求,短篇不得超過一萬字,長篇連載則要十萬字以上。她剛好寫了個不尷不尬的五萬字結局。一陣抓耳撓腮,想刪一些吧,又刪不動,想再寫長一點,也沒法增,謄抄工作量太大,只得擱在牆角書箱子上落灰。
她看了莫言的小說,還有賈平凹等作者,腦洞大開,模仿人家的風格也寫了一篇混合著奶子、生殖器的粗俗不堪的小說,大概是寫村某個寡婦和鄰居男的偷情,裡面對話和吵架的戲碼不自覺地代入了當年她媽在村口和人大罵三百回合的情節,連臺詞都借用了她媽的話。裡面粗俗的段子,她寫的鬼鬼祟祟,生怕被人發現,寫完了暗戳戳投稿給小說月報。還怕第一次投稿,人家編輯不認識她的名字不理她,故意寫自己的筆名叫莫言。完成了這件事,她心裡有點隱隱的得意,然後把那粗話連篇、不堪入目的底稿給燒掉了。
可惜等了半個月,沒人理她,估計是看出她是個假貨。她心裡又感覺怪丟人的。唐老師要知道她寫這種東西,得怎麼看待她啊。一定會覺得她內心骯髒齷齪。這還是個姑娘嗎!還是個未成年小孩呢,竟然寫這種下流東西。她沒臉見他了!
色。情和粗俗,在寫作過程中能帶給她一種隱秘的刺激和快。感。她突然感覺很羞恥了,趕緊跑到郵局去問,結果郵局的辦事員告訴她,信還沒寄出去呢!
幸好沒有寄出去!不然人家編輯看到她初中生的筆跡在草稿紙上寫的一堆垃圾,還自稱莫言,不得笑死。儘管人家不認識她,那也很丟臉啊!她嚇得趕緊把信要回來,撕成碎片,撒進垃圾桶。
她還是想寫唐頌。
不過不是唐老師了,而是唐頌這個人。
她把唐頌設定成她同班的同學,給他起了個好聽的名字,作為她的男主角。然後她的男主角有著唐頌的臉,有些唐頌的眼睛、鼻子和嘴唇,有著唐頌的脾氣和才華。他又好看又溫柔,還會畫油畫,彈鋼琴,是全校最優秀最好看的男生。所有女生都喜歡他,可他偏偏只鍾情自己,把其他女生的心都傷透了呢。
她寫的開心不已,把爺爺交代的事全忘了。傍晚楊文修回家來,看到牆角的胡蘿蔔還沒洗,肉也沒煮,嘮嘮叨叨的把她訓斥個沒完。最後也沒燉肉,改為煮粥,調了點麵糊煎肉夾餅。楊鑫忘了事,又看爺爺拉長了臉,表情陰沉沉的,也不敢說話,低頭坐在灶前添柴生火。
楊文修不知是身體不舒服,還是生氣,一晚上不說話,吃完飯便洗了臉進屋。楊鑫端了火盆過去,只見屋子裡格外安靜,黑漆漆的沒開燈,也沒開電視機,楊文修背對著門,站在茶几跟前喝藥。
“我把火端過來了。”
楊文修說:“你端外屋去烤吧,我吃了藥就睡了。”
楊鑫不安說:“你不看電視呀。”
他平常都要烤一會火,看一會電視才睡的。
“不看了。”
楊文修說:“你把碗洗一下吧,我有點頭痛。”
楊鑫感覺他有點不對勁,忐忑答應說:“好。”
他上床的動作很遲緩。楊鑫站在門口,看他好半天才躺下去,聲音蒼老地說:“這床硬得很,睡上去好涼,我背疼的厲害,你幫我把電熱毯開啟一下。”
電熱毯的開關有點遠,楊鑫趕緊去開啟:“要不要給你抱床被子呀?我床上有件多餘的被子。”
“不用……”
楊文修緩緩說:“你蓋吧,我開電熱毯就行了。”
楊鑫看他閉上了眼睛,便去茶几前檢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