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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和往常一樣,我也不知他為什麼會染病。”
“和往常一樣?”蕭景鐸追問,“他尋常做些什麼?”
“祖父天一亮就起身,先是出去打水,等祖父打水回來後我就開始做飯; 飯後阿父等人出門做工,祖父留在家裡,要麼出去和人聊天; 要麼在家裡做些瑣事。等天黑之後; 我們吃了飯; 隨便說說話便睡了; 祖父這幾日一直如此,我並不曾注意到有哪裡不一樣。”
“阿翁這樣大的年紀,還每日出門挑水?”
“我們也說過,以後讓我弟弟去挑,但是阿翁執意不肯。郎君你有所不知,我們這裡許多人家共用一口井,清早在井邊能碰到好多熟人,大家總會停下來說一說閒話,這也是一天最重要的消遣之一。我們以為祖父捨不得這些老熟人,這才依著他……”
蕭景鐸又問了許多,餘娘都一一作答。餘翁每日的行程極為普通,聽起來實在沒什麼特別之處,蕭景鐸也拿不準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只好將此事暫且擱置,繼續查訪其他人家。
他在城南待了一天,直到宵禁時才踩著點回府。一回到清澤院他就將自己鎖入書房,仔細梳理今日聽到的訊息。
這幾天不少人都病倒了,症狀大體都是突發高熱,四肢乏力,身體好些的能熬十來天,但是更多的人連七天都熬不過,更詭異的是,死後一些人身體上會出現黑色斑塊,遠遠看去,就像什麼人的手印一般,詭異至極。這種疫病來勢洶洶,好在目前只發生在城南,長安其他地方還不見到這種怪病。但是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遲早整個長安都會淪陷。
蕭景鐸腦中靈光一現,他隱隱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麼,卻一時想不出來。蕭景鐸知道著急只會壞事,他乾脆閉上眼,細細回想自己今日的行程。
蕭景鐸腦中的思路越來越明確,他睜開眼睛,執筆將城南的路線畫在紙上,到最後,他突發靈感,在家中有病人的人家上點了個黑點,一同標在地圖上。
等畫完之後,蕭景鐸看著自己隨手繪製的地圖,敏銳地發現黑點非常集中,以四合之勢圍在一箇中心點上,蕭景鐸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個中心,心中恍然大悟。
那裡是一口水井,怪不得,原來這種瘟疫是透過水井傳播的!
蕭景鐸霍然站起身,連忙去拿醫書,既然知道這種病透過水井傳播,那接下來就好辦的多了。
蕭景鐸快速翻看了好幾卷醫書,最後無奈地發現,許多常見的靠水傳播的瘟疫,並不會讓人死後出現黑斑,換言之,他還是找不出這究竟是什麼病。
蕭景鐸難得地感到頭痛,可是餘翁卻等不得了。餘翁本就年老體弱,染上這種怪病後愈發虛弱,蕭景鐸之前給他開了一張調養的方子,雖然無法治癒,但好歹能讓他的病情不再惡化,可是這畢竟只是權宜之計,餘翁已經撐不住了。
蕭景鐸無奈地嘆氣,他只好拿出赤熱方,仔細研究了一通後,打算明日拿給餘翁碰碰運氣。
第二日一大早,餘家的門就被敲響,餘娘連忙跑過來開門,看到來人,她驚喜地喊道:“蕭郎君,你這麼早就來了?”
蕭景鐸對餘娘行了個問安禮,道:“我來看看餘翁。”
“郎君快裡面請!”餘娘連忙讓開,然後扯著嗓子大喊,“阿父,阿翁,蕭郎君來了!”
餘家眾人都跑出來和蕭景鐸問好,蕭景鐸微微一笑,點頭示意,然後就快步往餘翁屋裡走:“餘翁狀況可好?”
“我們按郎君說得給阿翁餵了藥,本來好好的,昨天半夜阿翁卻突然發熱,到現在都還沒退燒,蕭郎君,這可怎麼辦?”
蕭景鐸給餘翁把了脈,眉頭皺的越來越緊。蕭景鐸站起身,一回身就發現餘家的人都擠在屋子裡,眼巴巴地望著他。
餘家只是普通人家,他們的情況自然比村中的農民好一些,但是放在長安,也不過是能活得過去罷了。沒有天災人禍時,餘家還算家有薄產,但是一旦染上疫病,而且是朝廷御醫都束手無策的怪病,他們一家就是傾家蕩產,也救不回親人的命啊。
所以這位憑空出現、身份神秘的蕭姓郎君,便是餘家人全部的指望。餘家眾人熱切地盯著蕭景鐸,等他們看到蕭景鐸站起身,並且露出為難的神色後,他們一下子就明白了,一顆心止不住往下墜。
一個人壯著膽子問蕭景鐸:“郎君,阿翁他還有救嗎?”
蕭景鐸心中也掙扎不已,作為一個醫者,他實在不能用自己都沒把握的藥來耽誤病患,可是除此之外,他也毫無辦法。蕭景鐸只能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