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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東藏……”
儲書辛帶著他們唸了一遍後,就從第一行說起,逐字給他們講解字義和結構。儲書辛說文解字,旁徵博引,可見功底是極紮實的。蕭景鐸雖然曾照著醫書學過字,但畢竟沒有系統學過,此時經儲書辛這樣一講,才覺得豁然開朗,原來如此。
儲書辛照著千字文替他們講字,雖說這對夫子的才學要求十分高,但是對孩子而言,未免也太過無趣了。果然沒一會,蕭景虎就坐在蒲墊上左右扭動,顯然不耐煩了。
儲書辛看到了只做不覺,蕭景鐸也樂得如此,夫子不會顧及蕭景虎,進度大大加快,這對蕭景鐸十分有利。
而同時,蕭景鐸對自己的猜測也越發篤定。儲夫子本是不願意來侯府教童子的吧,只是困於生計,不得已為之罷了。
半個時辰後,蕭景虎再也忍不了了,儲書辛念在他們初次讀書,也大方地停了課,放他們休息片刻。
夫子一離開席位,早就守在屋外的奴僕就一股腦湧進來,圍到蕭景虎旁邊,又是添水又是打扇,蕭景虎也習以為常,毫不客氣地呼來喝去。
這才多久啊,他就被慣成了這樣,蕭景鐸暗自搖頭,他不想理會蕭景虎那處的喧譁,而是轉過頭,潛心背誦夫子剛剛教授的內容。
蕭景鐸本想安安靜靜看書,可是他註定不會如願。他那三個堂妹不知道如何得知了蕭景虎已然下課,現在都跑過來獻殷勤,蕭玉芳帶了盤糕點過來,而蕭玉芒更甚,直接端了一碗涼湯來,說是給蕭景虎解乏。她們三人圍在蕭景虎身邊,既要噓寒問暖又要不著痕跡地排擠別人,蕭景鐸遠遠聽著都覺佩服非常。
蕭玉芳等人此行真的是為了照看剛入學的弟弟嗎?顯然不是。蕭景鐸非常清楚,她們三人此舉,真實目的是為了討好老夫人,畢竟手握侯府大權的是老夫人,她們想要過得好,只能掏空心思討好祖母。從前蕭玉芒對蕭景鐸殷勤備至也是一樣的道理,只不過蕭景鐸和蕭英鬧翻後,這三個精明的堂妹發現蕭景鐸無利可圖,就轉而去哄騙蕭景虎了。
這些起起落落都發生在幾個月之間,蕭景鐸作為其中的一員,對人情冷暖可謂體驗更深。權力真是一個好東西,只要和當權者扯上哪怕一點關係,就有的是人蜂擁而至,噓寒問暖。
蕭景鐸算是看清了後宅裡這些女子的圈圈繞繞,此時,他甚至有些慶幸他是男兒,可以脫離家族自己建功立業,不必把所有心思都寄託在如何討好當家人身上。後宅裡不認身份只認權力,天底下人情世故,不過如此。
強人者,唯自強。蕭景鐸對後宅的心思漸漸冷下來,他不打算再在這裡浪費注意力,而是低下頭,默背今日的課程。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蕭景虎身邊奴僕如雲,還有三個俏生生的堂姐圍著說好聽話,而蕭景鐸這裡卻杳無人跡,這樣強烈的反差無疑是很尷尬的。屋裡雖然沒人敢去蕭景鐸身邊,但每個人都在偷瞄他的動向,等他們看到蕭景鐸從頭到尾連臉色都沒變,只是低頭看書時,他們大感無趣。然而失望之餘,他們也生出些敬佩來。
小小年紀,大郎君倒是好涵養,連這種落差都能接受。
好在書房亂象只持續了一小會,沒多久,儲書辛就回來了。看到夫子回來,蕭玉芳三人再不情願也得騰開地方,耽誤了郎君讀書,這個罪名她們可擔不起。
蕭玉芳三人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儲夫子權當看不見,也不等下面的人坐好,拉開書卷就繼續授課。
蕭景鐸立刻逼著自己收心,投入到書本中。
後半堂課蕭景虎不耐煩極了,他一邊嘗蕭玉芳帶來的糕點,一邊無聊地四處打量,巴不得下一瞬就下課。好容易見儲書辛停下,露出收書的模樣,蕭景虎來不及等夫子散學,立刻拔腿跑了出去。
蕭景鐸略有尷尬,他向夫子道歉:“二弟莽撞,夫子勿怪。”
儲書辛擺了擺手:“無礙。”說完了就要離開。
蕭景鐸顧不得收拾筆墨,連忙追上去:“夫子,學生聽說你曾參加過前朝的科舉,不知科舉涵蓋那些典籍?”
儲書辛奇怪地瞅了蕭景鐸一眼,語氣中還是不想多談的冷漠:“你是侯府長孫,侯爺的親子,你又不需參加科舉,問這些做什麼?何況,已經沒有科舉了。”
蕭景鐸苦笑,但又不想對外人提及自己家的情況,只是對儲書辛深深一拜:“請夫子不吝賜教。”
儲書辛也長長嘆氣:“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想聽,但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