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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察民情也成了錯……”容珂對此毫無悔改之意,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這裡這麼多人看著呢,不會有事的。”
蕭景鐸不說話,就那樣默默盯著容珂。容珂被盯得發毛,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大不了我答應你,這幾日好好在宮裡待著。”
這才像話。蕭景鐸微微放了心,說:“我走了,你保重。”
“你也是,一路珍重。不要親自帶人突襲,要以自己的安危為重。”
“……好。”
乾元三年二月末,在一個寒風呼嘯的清晨,蕭景鐸隨著大軍,離開長安,朝遠方的吐谷渾疾奔而去。
大軍走後沒多久,鄭王請命,外赴齊州刺史。
皇族裡諸王雖然大多都擔任著刺史,但是多是遙領,諸王居住在長安王府,除了名銜,並不插手當地的政務。這些事務也有當地長史操心,並不需要親王、郡王親自過去。但是這次鄭王卻說,願意親自去齊州赴任。
王爺們嫌棄外州遠且荒涼,並不願意離開長安,鄭王主動請命,倒贏得了朝廷上下一片讚譽。容珂便順從民意,允了。
鄭王可是崔太后唯一的兒子,這些安排雖然出自崔太后之手,但是鄭王真的要出京時,她卻心疼了。直到四月末,鄭王的依仗才陸陸續續駛出長安。
文德殿內,侍女正在給崔太后打扇:“太后,您怎麼了,這幾日一直怏怏的?”
“文志走了,總是覺得心裡不上不下,不太穩當。”
鄭王名喚容文志,如今十四歲,雖然算不上小,但是在崔太后眼中還是個半大孩子,她怎麼放心自己的兒子獨自出京,去那麼遠的地方?如今鄭王離京不過半月,崔太后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太后您多心了。鄭王殿下去了齊州,那裡是清河郡,有崔家長輩看著,他必然是極安全極妥帖的。”
崔太后嘆口氣:“希望如此罷。等京城裡的事情了結了,我就能把他喚回來了。他才虛十四,這幾年沒經歷過什麼風浪,心性很是單純衝動。雖然清河有家族長輩,論理不會出什麼問題,但總還是我親自守著他更放心。”
“太后所言甚是!”宮女皓腕輕輕搖著團扇,笑著說道,“太后佔盡天時地利,想要什麼不是手到擒來?”
這話就是在討巧了。崔太后明知道宮女故意討她歡心,但還是覺得心裡舒暢。她的兒子是世家血脈,生來就比那些庶族高貴,明志甚至還比容琅年齡大,輩分高。容琅一個隴西出來的蠻夷之後,沒有家世沒有名望,憑什麼佔著那個位置?天下皇族來來回回換了這麼多,唯有他們清河崔氏巋然不動,說到底,這治天下守天下,還是得看他們世家。
崔太后想了想,覺得自己肩上挑著重任,她要替自己的家族籌謀,早日將兒子召回自己身邊。這樣想著,她心裡便滿是力氣,站起身說道:“走吧,隨我去武德殿看看。若是乾寧當真敢在奠儀上發難,我這次一定讓她身敗名裂,難以繼續攝政。”
等到了武德殿,崔太后站在一邊,看宮人和晚輩的公主們忙碌。和靜郡主最是操勞,幾乎什麼事都親歷親為,其他兩位長公主和容珂是同一輩,但是她們可沒有容珂的底氣和特權,每日都在武德殿耗著,一待就是一整天。
夏太后也在,崔太后看到這位曾經的太子妃,向來沒什麼好臉。在崔太后心裡,是不把這個過分安靜柔和的兒媳放在眼裡的。
新安大長公主今日也進宮了,坐在一邊和吳太后說話:“祖母,您可好些了?今日大郎也在宮中,早就嚷嚷著要來看您,等他們散學後,我叫他來給您請安。”
新安大長公主口中的大郎是她的長子周昀,周昀今年十五,新安大長公主早就求了恩典,讓長子進來陪皇帝讀書。
吳太后被病痛折磨的沒什麼精神,勉力說道:“好。”
崔太后看了一會就告退了。走到無人處,崔太后問道:“程慧真呢,她不是說吳太后就在這幾天了嗎,我看著,怎麼崔太后雖然命不久矣,但不像是這幾日就要去?”
“這……”宮人遲疑,“奴這就去喚程女官。”
然而過了許久,宮人回來時臉色惴惴,小心地看著崔太后:“太后,程女官好像不在宮中。要派人到她家中去尋嗎?”
“不在?”崔太后意外,隨即擺了擺手,“罷了,不必大費周折。不知道具體的日子雖然麻煩些,但是這次是不我們設局,需要提前準備人手的是乾寧。我們只需以逸待勞,到時候怒斥乾寧不忠不孝,自有世家望族支援,到了那時,乾寧無論如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