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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打起來,靠著後方也能撐住幾年。更何況齊州是產糧之鄉,軍需後備肯定跟得上。”
這是梁王的得意之筆,也是他苦心謀劃許多年的成果。他借力打力,先是讓容珂和鄭王廝殺起來,然後接著征討鄭王的名義,光明正大領兵,最後扣下鄭王,聯合世家,反倒成就了自己的大業。梁王也很是感謝容珂,若不是她,世家怎麼會被逼到這種程度,又怎麼會讓他撿了個現成的便宜?
梁王頗為得意地說:“我那侄女從小就不省心,走一步算三步,可謂機關算盡,智計百出,跟她作對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簡直是防不勝防。沒想到,她苦心謀劃了這麼多,反倒被我利用,替我鋪了墊腳石。”
洛州刺史很是上道地恭維道:“屬下愚昧,看不懂梁王的智計,請梁王明示。”
“我原本打算是控制蕭景鐸,進而控制他的軍隊,無論此計成不成,我之後都另有打算。若是成了,我便讓他的人去長安打先鋒,消耗益州的軍力,如果不成,那我便讓他帶人離開,再散佈一些似是而非的訊息,挑起乾寧的懷疑之心。有蕭景鐸的軍隊攔在我們前面,益州的援軍就算要來征討我們,也得先解決蕭景鐸那八千人。現成的屏障,為何不用?”
“簡直妙極。”洛州刺史俯手嘆道,“有了他們衝在前面,我們有更多時間排兵佈陣,修生養息。而益州之人卻要提前和蕭景鐸對戰,蕭景鐸在軍法上頗有些天賦,有蕭景鐸牽制,益州的人只會疲於奔命,消耗氣力,我們正好一鼓作氣,大敗朝廷援軍,之後長驅直入,攻下長安。”
梁王點頭,深以為然。他笑道:“薑還是老的辣,父親當年帶兵打下長安,囚父殺兄,父親能做的事情,我為什麼不能?若是容文哲在位就罷了,容琅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憑什麼壓在我頭上,號令天下?”
洛州刺史附和,他們倆正在商討日後如何攻打長安,一個士兵掀簾子進來了:“殿下,西邊有斥候出沒。”
“西邊?”梁王道,“應該是蕭景鐸的斥候。他還是不斷往我們這裡放斥候,他就這樣害怕我們追擊嗎?”
洛州刺史討趣說道:“還不是因為梁王料事如神,這才會讓這位年輕的戰神都這樣忌憚。”
被對手承認是一件非常驕傲的事情,梁王也得意地笑道:“他是個能人,可惜,只能將這個天才扼殺在萌芽了。”
過了一會,士兵又跑進來報:“殿下,瞭望臺的兄弟說,這次來的不只是斥候,後面的軍隊也跟著過來了。”
“他想做什麼?”梁王驚疑地站起身,另一個士兵一路喊著“報”衝進來,“殿下,東邊也有大軍靠近,約摸有兩萬人。”
這下就連沾沾自喜的洛州刺史也感覺不對了:“這是怎麼回事?蕭景鐸帶軍回來便罷了,東邊哪裡來的人?”
“看旗幟,像是徐州都督。”
“徐州?”梁王怒道,“好啊,她這是早就安排好了,恐怕我剛領兵出京,益州和徐州刺史就接到了密旨,想要卸磨殺驢。呵,這還真是我的好侄女!”
此時訊息傳遞慢,梁王敢在洛陽造反,一無天險二無地利,就是仗著其他州的人收到訊息慢,等這些人聽到訊息想要入宮救駕,梁王恐怕都要登基了。可是如今,前面有蕭景鐸的人攔截,後面有徐州的人切斷退路,進退維谷,梁王僅靠著洛陽哪能撐住?
更何況,容珂這次也親自來了。攝政公主親臨,無疑大大鼓舞了士氣。沒過幾天,益州刺史也帶人追上來了,三軍將梁王圍成了一個鐵桶。
跟著梁王的人都知道事到如今,造反的罪名是洗不清了,這是砍頭誅族的大罪,既然已無退路,還不如跟著梁王拼一把,贏了就是從龍之功。崔家因為鄭王那一遭,現在也不遺餘力地支援梁王,若是梁王贏了,他們崔氏還有翻身的餘地,若是乾寧贏了……後果不堪設想。
至於長安,有六部宰相坐鎮,國事並不會出差錯,只要容珂和梁王之間決出勝負,誰能回到長安,誰便是主宰局勢的勝利者。
梁王被三面圍攻,拼死反抗,容珂雖然看起來佔優勢,反而比梁王更急著結束這場戰爭。
原因無他,宣朝今年已經發動三場戰爭了,一場外戰,兩場內戰,國庫早就支撐不住了。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梁王是造反,大肆破壞並不覺得心疼,但是容珂身後還有一攤子家業,她可耗不起。
容珂當政以來,戰亂不斷,雖然邊疆外戰接連勝利,但是這對民生同樣是不小的消耗,算一算,梁王這一役,已經是第四場戰爭了,而這不過是容珂攝政的第三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