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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英在軍中,豈能同日而語?文官的官階和武官不同,原來蕭景鐸是從二品都督,後來調為正四品侍郎,所有人都來慶賀他高升。蕭景鐸和蕭英同為四品,但事實上,蕭景鐸是蕭英的上級,還是握著命脈的那種。
礙於這個世道的輿論,蕭景鐸不能真對蕭英做些什麼,可是讓蕭英不舒服,卻有太多法子了。蕭景鐸都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在升遷名單上劃一個名字,甚至都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只要暗示一二,底下人壓根不會把蕭英的名字遞上來。
兒子官職超過了父親,甚至還在暗暗打壓,蕭英被這個認知氣得不輕,可是連個申述的地方都找不到。歷史上因為父親在朝做高官,兒子避開父親的例子屢見不鮮,可是父避子的,還是頭一例。
蕭英突然就想到很多年前,吳君茹為了趕走蕭景鐸,特意請了大師回來驅邪鎮宅,大師曾說蕭景鐸此子剋夫克弟,以後會攔截家宅氣運。蕭英當時是不大信的,他覺得這是吳君茹買通了人,故意這樣說,但是為了以防萬一,蕭英還是把蕭景鐸送到寺廟裡。後來陰差陽錯,蕭景鐸去了皇家寺院清源寺,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們就走了岔路了吧。
天氣漸漸轉熱,六月份的時候德安太后的孝除了,各官眷後宅這才敢放開手腳行事。
一出了孝,承羲侯府的人挑了宜動土的日子,去定勇侯府遷趙秀蘭的牌位。趙秀蘭死後,牌位一直停在定勇侯府,就算蕭英不想承認趙秀蘭這個髮妻,也不敢不敬鬼神,所以趙秀蘭一直待在定勇侯府的祖祠裡。現在,蕭景鐸自己另開一府,連祖祠也另外供奉,此後他的子女都將是承羲侯府蕭氏,和定勇侯府便沒關係了。
蕭景鐸剛剛建府,祠堂很是清冷,遷太夫人回府是最大的事情了。這一日承羲侯府早早忙碌起來,定勇侯府也備好香燭,等著蕭景鐸過來。吳君茹不在,侯府中饋便要換人主持,周氏仗著自己是嫡孫媳,硬是搶過這件事的操辦權。
蕭景鐸換上了祭服,他看著眾人跪拜,然後趙秀蘭的牌位被人從供案上捧下來,罩了拂塵,恭敬地送到承羲侯府。遷出儀式已經結束,剩下的,便是將牌位供奉到新祠堂了。
他看著這一切時,面容平靜,無悲無喜。許多年前他立重誓,要為趙秀蘭正名,然後帶著她永遠離開這個傷心地,那時天邊斜陽如血,那時的他年幼孤戾,渾身是刺。到如今他真的實現了自己的誓言,蕭景鐸反而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平靜。
蕭景鐸第一次清楚地意識到,他和定勇侯府,已經是完全不同的階層了。他前程似錦,位高權重,而定勇侯府,行將衰落,傾軋嚴重。
“走罷。”蕭景鐸低聲說了一句,身後人立刻叉手應諾。
周氏剛剛脫身趕出來,就看到一個男子穿著莊重的黑色祭服,從木製長廊上緩緩走過。他面容如玉,但是眼鋒卻銳利,他身後的侍從也都抬頭挺胸,殺氣凜然。
“大兄!”周氏喚出口,提著裙襬追上蕭景鐸,“大兄,裡面還沒忙完,你怎麼就要走了?祖母和幾位嬸母還在裡面呢,外面天這麼熱,你要不進去說說話?”
蕭景鐸沒說話,只是極冷淡地掃了她一眼:“何事?”
“也沒什麼事,我們都是一家人,說說家常話罷了……”現成的當朝權臣放在眼前,周氏不利用才是傻了。她見蕭景鐸將吳君茹逼走,將趙秀蘭遷回自己府邸,便以為蕭景鐸這個人很看重親緣和家族,於是從趙秀蘭這個弱點下手:“大兄特意來遷婆婆遺骸,實在是孝順,若是婆婆知道大兄這樣有心……”
“停。”蕭景鐸毫不留情地打斷周氏的話,“你的婆婆是吳氏,不要亂叫。我母親的這聲婆婆,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喊的。”
周氏被臊的滿臉漲紅,趙秀蘭是公公的元妻,她為了親近,這才喊了句婆婆。但是趙秀蘭只有蕭景鐸這一個兒子,能喊趙秀蘭為婆婆的,全天下也只有蕭景鐸未來的妻子這一個人。周氏喊的時候沒過腦子,還真沒想到這一茬,這樣一來,實在是尷尬。
“奴說話的時候不過腦子,請大兄勿怪。大兄,奴命廚房備好了飯,大兄要不要留下用飯?”
“不必。”
“大兄,大兄……”
周氏還在後面喊叫,而蕭景鐸已經走遠了。
蕭景鐸走出定勇侯府,一路都沒有回頭。他和定勇侯府最後的牽扯,終於斬斷了。
日頭雖然還辣,但是秋風一起,樹梢就帶了黃意。
自從德安太后的孝期結束後,夏太后頻頻催促容珂成婚,容珂被念得煩了,直接搬到宮外的公主府,自己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