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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道:“阿彌陀佛!”
第二天,一群青年僧侶大咧咧闖入這片禁地,以‘佛’的名義強行帶走了她。
她住進了佛塔裡,穿上了乾淨舒適的衣裳,吃到了可口而精緻的食物。一開始,她也會像被困的小獸般掙扎嘶吼,也許是她太需要別人的溫暖,久而久之,她放棄了抵抗。
總之,這個被人類所拋棄的女孩最終又被人類所馴服,成了籠中之物。
後來,那個老和尚給她起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名字,叫做‘鹿神’。骯髒而悲憫的身世被各色傳言掩蓋,她被量身打造成了一個神話,一個信仰,一個尷尬的存在。
再後來,金碧輝煌的寺廟裡來了一群奇怪的人,聽塔外掃地的小僧侶說,那群人是來自一個叫‘周’的地方,代表他們的女皇前來天竺拜佛。老和尚很為難,他捨不得藏書閣中那一批珍藏了上百年的珍貴經書,但中原使臣遠道而來,總不能讓其空手而歸吧?
老和尚想了一天,最後只得開啟了封印的高塔,指著白髮雪衣的她雙手合十,道:“此乃西天謫落凡塵的靈童,名為鹿神,能預知未來。前日她以手遙指東方,口中曰‘渡’!第二日果然迎來了中原尊貴使臣,看來我佛庇佑女皇!”
誰言出家人不打誑語?蛇蠍再毒,也毒不過人心……就這樣,鹿神被當做一件虛偽的禮物,轉送給了武周。
前往武週中原的路上,發生了一件改變她一生的大事。
一群手持彎刀的突厥人驀然衝出,對著護送鹿神的車隊一陣砍殺。鹿神被鎖在密閉的馬車內,只聽見外頭一片腥風血雨。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屠殺終於平息。那個瘦高的中原使臣一腳踹開車門,指著鹿神對一個癱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道:“六殿下,這就是天竺要進貢給天后的鹿神,是半個啞巴。”
癱坐的男人有著一張蒼老而醜陋的面容,他舔了舔彎刀上的人血,冷笑道:“半個啞巴?”
“是,屬下聽天竺那老和尚說,這女童乃神童下凡,能預知天命。”那使臣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諂媚笑道:“別人不知道,屬下卻從廟中小僧侶口中得知,這女娃根本不會預言,而是那老和尚一個字一個字的教她,要她說什麼她便說什麼,根本就是個傀儡。”
“傀儡?”癱坐的男人仰天怪笑,縮著身子道:“我喜歡傀儡!給她喂點藥,這女娃可有大用!”
一個月後,鹿神被年邁的女皇送進了鹿鳴塔。
每隔一段時間,那個瘦高的使臣總會神出鬼沒地出現在鹿鳴塔,根據那個‘六殿下’的指示教她說一句話。鹿神天生殘缺,說不來複雜的詞句,只能學一兩個簡單的字,但每次她都很用心地學,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到時說不出預言,便沒有解藥,沒有解藥,她會腸穿肚爛而死。
這一兩個簡單的字到了占卜的祭祀臺上,經過內應別有用心的解卦,便會成就一番百發百中的預言。
女皇對她越發器重,但沒人會想到這預言背後隱藏著一個怎樣啼笑皆非的陰謀。
幾年後,那個瘦高使臣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接替使臣職位的,是一個異常俊美的年輕的男人。
那男人有著極其好聽的嗓音,每次他站在塔簷的陰影處,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順著東風潛入黑暗的塔內,就像雲端的天籟在耳畔沉浮。
鹿神還未見到這個男人的容貌,就先愛上了這個男人的聲音。
直到有一天,那個男人對著一牆之隔的她說:“小東西,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嗎?”
寒光一閃,第七層塔頂那釘死的窗戶被銳利的匕首刺破,一抹刺眼的光線猛然灌入漆黑的塔內,也照進了她的心……天堂與地獄的界限由此打破,一片混沌!
光線刺痛了鹿神脆弱的眼睛,她條件反射地伸手擋住眼睛,良久,她才猶豫地開啟手指,睜開眼眸。
巴掌大的窄洞開在不起眼的角落,從洞內往外看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湛藍的天空,以及男人那張異常年輕俊美的側顏:膚白,鼻挺,劍眉,鳳目,涼薄的唇角微微翹起,完成一抹嘲弄眾生的弧度。
只此一眼,顛覆了她的一生。
那是一個梨白如雪的春日,鹿鳴塔下的櫻樹開的異常濃烈。鹿神看到一行身穿嫣紅衣裳的宮人抬著一頂龍鳳軟轎從鹿鳴塔外經過,嗩吶齊天,異常喜慶。和煦的春風撩起軟轎上的輕紗,露出轎中那身穿十二花鈿禮衣的美麗女子。
鳳冠霞帔,嫣紅的衣裳,嫣紅的櫻唇,媚眼如酥……鹿神從未見過那麼漂亮的女人。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