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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上你愛重孩子?我還怕你會害了我的乖孫呢!”
萬貞醒悟過來,欠身道:“娘娘言重了,這孩子皇爺和紀氏已經交給了我撫養,我自當視如親子,小心照拂,如何會害他。”
周太后拉住朱祐樘的手,對王皇后等人笑贊:“這孩子生得真好,尤其是眼睛,像皇帝,不過比皇帝的還要漂亮……”
王皇后等人對這逆了萬貞之意出生的孩子,都充滿了好感,歡喜的將孩子接過來,這個看看,那個摸摸。周太后贊完孩子的長相,心頭卻一突,轉頭看了一眼李唐妹。
李唐妹正看著萬貞,為她難過。她的身材本就嬌小,此時重病在身,更顯得蛾眉憔悴,花容消瘦。這是一種完全不同萬貞的柔婉之美,眉眼與朱祐樘幾乎找不到絲毫相似之處。
這念頭一起,周太后再細看了一眼萬貞的長相,對比了朱祐樘的五官,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若是五年前的她,此時肯定已經發作了。然而這些年來她倍受尊崇,以前的憾恨都逐漸得到了彌補,性情有了些改變,此時竟忍住了質問,沒有當場翻臉。
但這種忍耐,在見到兒子時卻忍不住爆發了,喝退懷恩、梁芳等人,劈頭大罵:“你和貞兒做什麼鬼?為什麼故弄玄虛?”
朱見深被罵得莫名其妙,問:“母后這話從何說起?”
周太后氣道:“就是紀淑妃‘生’的那個朱祐樘!你是不是當我眼睛瞎了,看不出他長得像誰?”
朱見深一愣,他和萬貞什麼瞞天過海的手法都做足了,獨獨忘了孩子的長相根本無法遮掩血緣來歷。後宮諸妃對李唐妹和萬貞都不熟悉,看不出來;可週太后與萬貞幾十年恩怨糾纏,熟悉至極,居然一見之下就看出了蹊蹺。
他這位母親,胸襟智慧手腕性情,都不怎麼樣,獨有福運這一項,簡直是得天獨厚,無與倫比!
周太后破口大罵:“生個孩子還偷偷摸摸,怎麼,你是懷疑我害了你的長子,防備我?萬宸妃那賤人暗算了我,她生的那幾個小畜生,我都忍了沒追究。我還會對你的孩子下毒手?你就這麼看我這做孃的不順眼?”
朱見深苦笑:“母后,哪有此事!我知道您心疼兒子,怎敢不孝妄做揣測?這孩子……實是逼不得已。”
“那你是怕我不許立他做太子?”周太后狐疑的看著他,又自己搖了搖頭,然而女人畢竟思路與男人不同,過了會兒突然問:“她是不是命中克子?”
朱見深又驚又怒,急道:“哪有此事?母后慎言!”
他不分辨周太后還只是猜測,這一下的反應卻讓她確定了下來。呆了一呆,冷笑一聲,走了。她原本對這個盼了多年忽得的孫子充滿喜愛與期盼,可現在知道了實情,卻著實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待他。
紀淑妃天不假年,回宮不久病死。
十一月,朱見深立皇三子朱祐樘為太子,又親口擬詔,由萬貞秉筆為郕王恢復帝號:朕叔郕王踐阼,戡難保邦,拔擢賢才,延攬群策。收既潰之士卒,卻深入之軍鋒。保固京城,奠安宗社。申嚴戰守之師,再遣奉迎之使。卒致也先悔過,先帝迴鑾。始終八載,全護兩宮。仁恩覃被於寰區,威武奮揚於海宇。彌留之際,奸臣貪功,妄興讒構,請削帝號。先帝旋知其枉,每用悔恨,以次抵諸奸於法,不幸上賓,未及舉正。朕敦念親親,用成先志,可仍皇帝之號,其議諡以聞。
一羽離去,只帶了信任的道佛兩家高人,卻將興安留給了朱見深。興安失主落魄,驟然接到為主復位的詔書,不由與商輅對泣痛哭,悲痛無極。
朱見深隔著屏風聽到他們的哭聲,也淚流滿面,哽聲道:“皇叔也走了!貞兒……你別……”
萬貞捧著他的臉,將他剩下的話吻了回去,輕聲說:“其實我也早該走了。只是我捨不得你,我貪戀著你,明明知道不妥,卻一直沒走。可現在我再不走,便要將你的氣運命格全都奪為己有,害了你。”
朱見深爭辯:“沒有這樣的事,你別胡思亂想!”
萬貞搖頭:“你怕我知道,一直瞞著。可是你忘了,我才是踏進過時光長河,見過彼岸風景,真正接觸時空轉移奧妙的人。我可能一時不知,但卻不可能永遠都不知道。”
無論她怎麼用心調養,他這幾年的身體一直都沒有好轉,清俊的面容上總有幾分倦意揮之不去,身體、精神一日一日的衰敗退化。而與之相對的,卻是她多年不老的相貌,無病無災的強健體質。
世間的規則不可能允許有人遊離時光之外,長壽而不老;若有,那一定是有別人在替之付出相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