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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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慕聲的臉上看不出多少惜花的情緒。他蹲下來,湊近了她的臉,眼裡憐憫並著嘲弄:“這才找了幾間就累了?”
她望著他的眼,靜默了片刻,毫無徵兆伸出手,慕聲避閃不及,讓她冰涼的手結結實實地摁在了腦門上。
“沒生病呀……”她歪過頭兀自疑惑,“你到底哪裡不舒服……”
手腕幾乎立即被擒住,他用了九成的力氣,捏得凌妙妙骨頭都快斷了,她強壓痛感,咬著牙向下一瞥,另一隻手飛快地反抓住慕聲的手腕。
她感到他的手顫了一下,是被碰到傷口的本能反應。
讓她一捏的緣故,他的袖口洇出絲絲血跡,溼漉漉的觸感沾染上她指尖,一股淡淡的甜膩瀰漫在空中。
慕聲沒有躲閃,任她握著自己的右手,左手仍然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形成一個相互僵持的姿勢。
二人在晦暗的大殿中一動不動地對視,臉半隱沒在黑暗中,眸中都沾染了明亮的月色,這片刻,大殿裡靜得能只能聽見彼此交織的呼吸聲。
“慕子期,為什麼要用你的血供養水鬼?”
凌妙妙的面色平靜地開了口,兩隻眼睛亮閃閃的。
宛江船上,她指著他鼻子質問他為什麼不上藥的時候,露出的也是這樣的表情。
慕聲神情浮動了一瞬,眸光逐漸深沉,有些咬牙切齒了:“我早告訴過你,太聰明不是什麼好事。”
妙妙望著他,慢慢鬆開了手,無聲地笑起來:“怎麼辦,又讓我發現一個秘密,你是不是要立刻弄死我?”
那笑容又燦爛又輕佻,看起來竟然十足興奮。
慕聲也放開她,冷眼看她揉著自己的手腕,拉下臉警告她:“你以為我不敢?”
“你自然不敢。”妙妙垂首,“慕姐姐還在等著與我們會合。”
慕聲果然一僵。
任何時候,拉出姐姐這座大佛,都能把他壓在五指山下不敢造次。
慕聲一直覺得凌妙妙像只兔子——只管動著三瓣嘴吃吃吃,遇到危險就一頭鑽進洞裡,只留下個毛絨絨的屁股的那種兔子。可是最近,兔子的膽子肥得過了分。
失血的眩暈感尚未褪去,腦子昏昏沉沉,他在空蕩蕩的佛殿裡踱步,卻並不因為焦慮,反而覺得心中浮出一種久違的輕鬆。
任何時候,長時間地獨自揹負一個秘密,都會使人疲倦不堪。
他也已經到了沉默忍耐的盡頭。
“我真的很好奇,你對妖物出手向來毫不留情,以你的脾氣,那苟延殘喘的水鬼,早就該在過宛江的時候就死絕了,不是嗎?”凌妙妙仍然坐在蒲團上,盯著慕聲徘徊的身影。
慕聲腦海中卻閃回那句冰涼的詛咒:“你在這裡殺妖怪殺得快活,可還記得地下的娘麼?”
他有些心煩地轉了一圈腕上收妖柄,答非所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當時在皇宮,你藉著裝病,兩次支開我去應付太醫,水鬼趁機從視窗進來。別說你手腕上平白無故多了傷……”她嗅了嗅自己的手指,皺了皺鼻子,旋即又笑,“水鬼的那種氣味,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慕聲藉著月光打量凌妙妙帶著絨毛的臉。
兔子時而聰明時而糊塗,時而恨不得躲到天涯海角,時而又親近得蹬鼻子上臉。她幾次三番踩線,卻讓他下不了狠心斬草除根……
若不是她真心實意喜歡柳拂衣,他簡直要懷疑凌妙妙是專程衝他而來的了。
柳拂衣……他心內冷笑一聲,多加了一點,兔子眼光不佳。
“慕聲,那玩意究竟用什麼東西威脅你,竟讓你退讓至此?”
妙妙心想,黑蓮花手狠心黑,做事全無三觀,現在任人騎在頭上,那水鬼掌握的一定是了不得的秘密。
真是刺激!
一提起這個,慕聲頓時惱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自然有關係。作為朋友,我好心提醒你,不要被人騙了。”
這話說得真心實意,又理所當然,帶著凌妙妙一貫無知無畏的脾性。
夜風送來梔子香氣,飄散在空中,是濃郁得幾乎有些糜爛的味道。
慕聲低頭望著她:“我希望以我血換一些秘密。”
言外之意,你不要多管閒事。
妙妙一貫抓不住重點,仰頭一臉好奇:“你的血到底有什麼特別,引得妖物競相追逐?”
香氣愈發明顯,到了有些嗆人的程度。慕聲的話剛開了個頭:“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