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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著喝一口,但一路沒找著什麼機會。”
“畢竟不是家裡。”秦公回道。
“是,人多眼雜,再來,那位大人忙著趕路,一路直奔而來也沒作過多停留。”
“是你爹那位上峰大人符大人罷?”秦公看著銅壺,撫須沉吟了一下方道:“我朝你們的師伯們打聽過,這位符大人可不簡單啊,這次回來可是要得重用了。”
“難怪。”
“你們一路可是走得順當?”秦公又問。
“順當。”宋小五點頭,跟秦公說道起了宋爹一路所做的事,她說的都只是表面的那點皮毛,但秦公是個會深思的人,就著她的話一路想了下去。
他聽到最後長舒了口氣,跟她道:“你爹也苦啊。”
這趕著路都未有放鬆過的一日。
“苦什麼?”宋小五不以為然,“他還有的是路往上升,那些比他聰明卻沒他這運氣的,墳前的草已長三尺。”
秦公怔然,想起了他天縱奇才的學生肖五,不禁閉眼長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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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等宋張氏帶著莫嬸買回米菜,宋小五進了廚房,站在廚房一邊,指揮著她娘跟莫嬸做了好幾道大菜。
等飯菜擺上桌,宋家幾兄弟前幾筷子還吃得比較斯文,但吃了幾筷後個個都狼吞虎嚥了起來,一鍋宋小五跟著她爹孃過的時候一家五口能吃兩天的飯,被這幾兄弟一掃而光,吃到後面他們連剩的那點鹹湯都不放過,一口氣喝了下去都不帶停的,喝完還巴唧嘴巴,一臉意猶未盡。
宋韌在幾年之後,再次感覺到了養活兒郎的艱難,看著光碟子跟娘子苦著臉道:“夫人,我明日就去戶部點卯。”
看來不把俸祿抬回家來是不成了。
宋張氏笑著點頭,和莫嬸把碗筷收拾到井邊,趁莫嬸去廚房抬熱水,她迅速抹乾了眼邊流下的淚。
也不知道他們這幾年是怎麼過的。
這廂宋張氏帶著莫嬸收拾著膳後之事,宋小五在宋爹身邊聽著家裡的這幾個人一道夜談,聽了一會兒她就困了,靠在了獻出肩膀讓她靠的二郎的肩上睡了過去。
她睡著後,宋鴻烽看著靠著她肩膀睡著的妹妹,喜滋滋地笑了起來,看父親跟師祖和師伯還有大哥他們說著話,四郎輕步過來輕輕地碰了碰妹妹的手,小聲嘀咕道:“活的。”
是妹妹。
說罷,他又鬆了口氣,“睡著了。”
還好睡著了,不會看到他打包過來的行李。
二郎聽著他的自言自語,彈了下他的腦袋,道:“別跟妹妹和娘亂說話,那些事一件也不能說,可聽到了?”
“我曉得,”四郎朝二哥點頭,“我不傻。”
哪能跟妹妹說他們在書院裡頭的事,妹妹和娘可心疼他們了,她們要是知道了他們在學堂受的欺負,不知道得有多難受,可不能讓她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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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早宋小五醒來後,已能聽到家中外面響的動靜,她坐起打了個哈欠緩了會神,下地穿了鞋子出了門。
她去了蘿蔔條們住的院子,現在四兄弟住在同一個院子裡。
她到的時候,正看到母親給他們在老大的房子裡換新衣裳。
宋小五一進去,坐在一邊看書的宋鴻烽趕緊站了起來,“小五,怎麼醒了?”
“二郎哥。”
宋小五走過去在坐在床上的大郎身邊坐下,看著她娘給四郎穿新衣裳。
“鬧醒你了?”宋鴻湛看著披著一頭黑髮的妹妹,目光柔和。
“沒有。”宋小五搖頭,她低頭思忖了一下,方抬頭跟他道:“老大,你們在學院可有好友同窗?”
“有。”宋鴻湛不動聲色地看了二郎一眼,見二郎朝他搖頭,他收回眼跟妹妹笑道,“你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都有不少好友,怎麼了?”
“這幾年受了他們不少關照罷?”
宋鴻湛微笑頷首。
是受了不少“關照”。
“叫上真關照過你們的,中午到家裡來用頓便飯,我聽師祖說,他們有不少都是住在近處。”
“嗯?”宋鴻湛看向妹妹,還沒會意過來。
“我們來了,”宋小五看向他,“你們身後的事,自有我們替你們打點,叫上他們來就是。”
宋鴻湛怔住,他頓了一下,探手摸了摸妹妹的長髮,等忍過鼻間的酸楚,他道:“不急著今天,等……”
“就今天罷,”宋小五打斷他,淡道:“到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