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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存在感反倒強烈了起來。
三郎從來沒跟四郎這般分別過,好長一段時日都沒回復過來,有時候衝回家來第一句叫的就是四郎,叫完才發現弟弟不在了,很是悵然。
但三郎不是那等會沉浸於黯然當中的人,過了半個月他就好了,每天忙起了自己的事來,不過他也學會了跟二郎一樣煩人,沒事動不動就往妹妹院子闖,跟妹妹問事。
宋小五以前還會嫌棄他們動不動打擾她,現在倒是來者不拒。
三郎還不知道她的打算,也就不知道他是在享受他身為家人的最後便利,二郎倒是知道一二,因此也越發地惡狠狠剝盤起了妹妹來,連妹妹新默寫出來的書也要借走抄一本。
那是宋小五給自己寫的嫁妝,見寒突夜默出來的書被二郎順手就抄走,想說一句都要得二郎一個惡狠狠的眼神,二郎這都翻了天了,但她還是嚥了咽口水,忍下了。
這平時脾氣表現得很好的人可不能惹,一旦惹翻了,那就不好收場了,宋小五深諳此道,決定對二郎此舉熟視無睹。
這時家中只有張氏還為小兒郎的遠去失落不止,兒子們一個接一個成親離開了她,這讓她有些慌張。
這時春耕在際,已經升為戶部侍郎的宋韌這次雖說不用遠離都城去巡視,但每日留在衙門的時日頗長,每天都是半夜走,入黑才回,張氏等到他回來沒多久就是看著他睡覺,連說幾句話的空隙都找不到,沒幾天身上補了幾兩肉的宋大人又瘦了下來,張氏一看就又馬上心疼起丈夫來,為他忙東忙西的,連飯都讓家人給送到衙門去。
宋小五見狀,便出了個主意,讓在燕都的族人挑個能說會道的帶著家人去給宋大人送飯。
這是去戶部走動,宋家的族人當然願意去,他們一合計,派出了年頭那陣新接到都城的族裡人。
宋小五沒見過年輕人,但回頭聽父親來說,那個念過幾年書是他子侄輩的族人斯斯文文,人機靈得很,很會察言觀色。不過他是命苦之人,他家裡只有他一個人,他父母當年為救族裡落水的幾個孩童雙雙沉河而去,他是被族裡供養長大的,這次也是在都城的宋氏族人作主讓他來了燕都,這次又讓他領了這事,也是在回饋他父母罷。
宋韌倒是很喜歡族裡的這個決定,慈生仁,暴生殘,宋氏主族那邊壞了根,但旁枝的人反倒把以前宋家的根脈撿了起來,也未嘗不是他們以前中原宋氏大族的另一種延伸。
“那做事還算妥當?”宋小五這晚被宋爹叫到了父母房裡來聽他說了這事後,道了一句。
“是個可造之材。”宋韌也觀察了這個小輩幾天,有兩分肯定。
“嗯。”宋小五也就是隨口道了一句,回頭與母親道:“往後有什麼事,尤其是接觸父親這邊的人的,就跟族裡的人商量商量,前面他們幫了家裡的忙,該輪到我們了。”
“倒也不急。”宋韌道。
“急,”宋小五則回頭看向了父親,“你根脈太淺,需要有幫手,他們根脈只比你更淺,更迫切需要一個能讓他們上升的渠道。”
不要小看想出人頭地的人的焦慮,尤其在有機會的時候,這種焦慮只會更大,敢攔著他們的都是他們的仇人。
宋韌這個過來人其實很懂他們族人現在的心情,但還是撇了下嘴,看了看笑吟吟聽著他們說話的娘子,想朝女兒翻的白眼最終沒有翻出來,等到說到他夫人要去廚房給他們煮宵夜吃,等人離開了,他才哼哼著跟女兒道:“你這是想嫁了,家裡都要甩手了不管了是罷?”
“你聽聽你這話。”宋小五讓老大不小的老蘿蔔條仔細品一下他語中的話意,這是一個老父親該跟小女兒說的話嗎?
他多大,她多大?
宋韌被她堵了一下,恨得牙癢癢的,揪了她的臉蛋一把,但這一揪揪到了女兒滑嫩的臉蛋,頓時痛上心頭,沉痛道:“真要嫁啊?不是說好不了不嫁的嗎?”
他養得好好的閨女兒,憑什麼嫁給別人啊?
宋小五拉掉他的手,不想回答這被他問了至少一百遍的話。
宋大人老嘍。
人老了,捨不得的當然就多了。
“你什麼時候跟你娘說啊?”宋韌看了看擋著外頭的風的門簾,尖著耳朵聽著門的動靜,“爹開不了這個口啊,這個得靠你自己,你知道嗎?”
“還有啊,”老宋爹絮絮叨叨了起來,“你說的時候提醒你老爹爹一句,我出去躲兩天,你娘一哭,我可受不了,到時候肯定得依她,她說挖洞把你藏起來我就得去拿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