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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侄子替他提親,就當是皇兄為他提親主持大局一樣,這事理應如此。
回了王府,夜間淋浴時,從來不在意頭髮是怎麼洗的德王這次不再只顧著玩水了,而是叫楊標把他的頭髮多搓兩遍,他跟楊標道:“要搓得跟小辮子一樣的香香的,亮亮的。”
香香的,亮亮的?那是什麼頭髮?那叫頭髮嗎?
好在楊標是德王打小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侍候他的,很聽得懂他家小王爺的意思,他家小王爺的意思是人家的頭*發*漂*亮得在發光,散發著香氣,反正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楊標順著他,“那奴婢多給您洗兩遍?”
“使得,”德王高興起來了,手打著大池子中的水,跟楊標笑著道:“我頭髮也香香的,明日就去見她。”
她香香的,他也香香的,般配得很。
“我也要穿她那個衣裳,翠綠翠綠的那個。”
“那個是小娘子穿的,她們穿好看,您是英武勇猛的小王爺,要穿男漢子一樣的衣袍才顯威武,小娘子才喜歡,您還是穿錦袍吧?上次聖上讓尚衣庫給您置的衣袍還有大半您都沒穿過呢,這次我們就挑一件最顯您威武的穿著,若不……”楊標像突然想起般道:“若不您穿王袍去?”
“不不不不不,”小德王連忙搖頭,“怕給她嚇著了。”
“也不好從正門進……”小德王說著唉聲嘆氣來了,“事情沒定之前,不能讓人知道我要跟他們家提親,要不得有人找他們家麻煩了,那些老東西,好多都恨著我,恨不得找著我個錯處整治我呢。”
尤其這次大侄子藉著他借題發揮,抬起先帝來又把那群想分權的老臣子們收拾了一頓,這些人不定怎麼懷恨在心呢。
宋家一個剛進京的人家,就是借附在符家之下,德王也不覺得他們家能逃得過那些老世家老大臣的手。
再來,德王也不想跟符家走得太近了,宋家要是被符家綁死到了門下,他往後也不好行事,符家有他大侄子寵著就行了。
“得把宋韌調開,把他從符家分出去,”德王抬頭,靠著池壁冥思苦想了起來,“此為一,二來,得想想把他放到哪處才好,這個人我只見過他一次,連句話也沒說上,不過看得出來,是個會說話的,你們說他家沒什麼背景,就是個地方上的小姓族,不過他能攀著符家從地方上升上來,看來也不是個沒成算的,不過究竟為人如何,得找個時機好好跟他當面聊聊才成……”
德王就著事情說道了下去,楊標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
他怎麼覺得他們小王爺對這事認真到了極點?就好像他真的明天就要娶那宋家的小娘子一樣?
不成。
楊標心道,明日要是進宮,他得找聖上好好說說這事不可。
他們家小王爺,當朝天子的小王叔,先帝親手教養帶大的親弟弟,怎麼可能娶從一個小地方上來,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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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廂宋家,為著不讓兒郎們分心準備赴考的事,宋韌把小娘子得了當朝小王叔德王的金牌的事瞞得死死的,就是自家娘子他也瞞得緊緊的,生怕她跟著一塊兒日夜難安。
宋大人身為一家之主把一切都扛在肩上不說,但小娘子卻天天過得跟沒事人兒一樣,在家睡覺吃飯做事,哪樣她都不落,一點心慌也瞅不見,遂他這日下午一回家一聽說小娘子正在後院撒種子種菜,宋大人就想嘆氣。
他去後院看了看,見小娘子帶著莫叔真的在種菜呢,一個人挖坑,一個人撒種子,見到他來,小娘子還朝他揮了下手,“就完,炭爐裡還有火。”
宋韌搖搖頭,去茶桌邊煮茶去了。
喝了兩杯茶,這夜風一襲,他心裡的毛躁也消褪了許多,等小娘子過來叫上他去前院吃晚飯,宋大人已經有了點破罐子破摔,一切都無所謂了的感覺。
急什麼?反正這小罪魁禍首都不著急呢。
宋小五是真不著急,就她來說,發生了的事情既然來了,急破了膽也沒用,來了就解決就是。
遂她這頭安枕無憂地等著那小鬼來收拾他,趁此間隙,她還想了好幾個可能的恐嚇他老實的辦法,當然為防萬一,她也做了幾個安撫的後備方案。
她沒有特意等人來,不過等這天她在大郎他們住的院子旁邊帶著莫叔正挖地的時候,她聽到人聲,往後一瞅,瞅到了門邊的嬌氣包,她也沒奇怪,朝人揮了下手,讓他躲到門後,也不管他有沒有看懂,她回過頭就冷靜地支莫叔走:“老叔,太陽太大了,我想歇會兒,你先去前頭找莫嬸出去買擔簸箕,